第110章 后事[第2页/共4页]
凌霄又低头看本身的手,半晌后却又笑了起来:“我们回家吧。”
除了腐败,公墓向来都是个冷僻至极的处所。几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也是平生第一次踏足如许的处所,不免有些严峻忐忑。好不轻易按照事前要到的地点找到了唐沁的位置,却又齐齐立足不敢上前――
四目相对,统统都仿佛在这一刹时凝固。
可他还是情愿牵着她的手,握着她杀人的凶器,抱着她,带着她一起回家。他乃至一边惊骇,一边还心疼着她――他晓得她是医者,没有人比她更明白生命的宝贵。一支孤心笔,仿佛阎罗殿的判官笔,只消一笔,就能决人存亡。她从不是以而得意称心,却义无反顾。以是贰心疼,心疼她背负着那样沉重的东西;他也惊骇,惊骇有一天杀人偿命毕竟会成为谶言。
“傻女人……”
凌霄抬眼和他对视:“会判极刑吗?”
火线不远处墓碑照片上阿谁笑意盈盈的女孩子,恰是曾经给他们带来无数欢愉和暖和的漫画家。墓碑上,“唐沁之墓”几个字却和四周统统的字体都不一样,铁画银钩、笔走龙蛇,仿佛一气呵成、一蹴而就。
当晚,江城看管所内俄然骚动起来――唐沁被杀一案中临时被羁押在狱的犯法怀疑人赵雷半夜满身枢纽俄然疼痛难当、哀嚎不止。看管所卖力人第一时候安排他救治医治,却不知为甚么竟然查不出半点病因。同一时候,凌霄窝在叶霖的怀里,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女孩子有一张敬爱的圆脸和姣好的五官,脸上带着开畅的笑意时不时地偷偷看向本身。
少女清丽的脸上一片肃杀:“他必须死。”
墓碑前站着一个苗条高挑的人影,一身墨色的外袍、长发披垂、腰间斜斜系着一支笔。寒冬的北风吹过,扬起她及腰的发丝,广大的衣袖顶风猎猎。
……
叶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连同她握在掌内心的孤心笔一起。
他只是一个浅显人,他惊骇灭亡、惊骇杀人、惊骇凶手,也惊骇杀人偿命――因为他爱的人杀过人、或许还会再杀人,因为他爱的人说,杀人偿命,没有人能例外。
叶霖只是感觉,连同时候和氛围在内,仿佛统统都在凌霄看过来的那一眼里静止了。
“这不是你或者我说了算的。”陈颀皱眉,“统统以法律讯断为准。”
凌霄走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问她:“悔怨吗?”
凌霄低头盯着本身的手看了好久,像是终究明白了甚么,俄然笑了一下:“为甚么叫住我,怕我杀人吗?”
凌霄垂眸,不置可否。
凌霄像是才回过神来,有些愣愣地看了看他伸到本身面前的手,下认识地像平常一样抬起右手,半晌后却又像是俄然认识到了些甚么,游移了一下,放下右手换了左手。
叶霖张了张口,却像是俄然间就失了语,说不出话来。
穿戴墨色衣袍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弯了腰――几人这才重视到墓碑边的地上竟然还放着一小坛酒。那人提起酒坛、微微倾斜,酒水滴落,在水泥的空中上染出了一团深深的水渍。然后她仰开端,拎着酒坛一饮而尽。
“好,回家。”叶霖终究也笑了一下。两人一起回到家里,叶霖伸手抱住她,连同她的双手和兵刃一起紧紧地压进本身的怀里,像是恨不得将她整小我都嵌进本身的度量。凌霄仰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窝在他的怀里放心肠闭上眼睛小憩。
宣纸带着火焰缓缓飘落,终究完整燃尽,落在地上变作飞灰,终究消逝在北风中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