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暧昧不清[第1页/共7页]

程少臣嗤地笑一声，“哪来的甚么上流社会？只不过钱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点，三分之一的发作户，二分之一的官家后辈。”

“当然。看，那边就有钢琴，可觉得我弹一曲吗？”

真的很像一个大倡寮。沈安如记得程少臣之前的笑话，又听到他跟阿巧说“李老鸨”，遐想了一下同事们曾经的八卦，心下了然几分。真是豪侈豪华的大型相亲游戏，她像刘姥姥一样第一回进了有钱人的大观园大开眼界。

女孩们没费多大工夫就把沈安如弄成了古典淑女的模样，发髻文雅，身材窈窕，出来时程少臣多看了她几眼，“看，如许才像你。”他的酒窝忽闪了一下，看起来倒没笑，又转头看那外型诡异的外型师，“阿巧，是不是少点东西？”

月光很亮，刚好映着他的脸。安如仿佛是第一次在如许近的间隔里看他。他的五官表面清楚，鼻梁挺直，而他的脸现在在月色里有一种玉般的光芒，显得非常的不实在。安如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清澈，却始终望不见底，而现在，她在他眼中看不清任何情感，高兴、等候、严峻、对劲，乃至是她最常在他眼中看到的戏谑，全都没有。

沈安如感觉神思恍忽，他们仿佛在翻拍一部剧情老掉牙的电影，每一帧画面都似曾了解，而现在她从银幕外被丢进了场景中，中间镁光灯闪亮，观众也多，因而她只好硬着头皮一起演下去，导演未喊“CUT”前不能私行退场。

他们边走边辩论，已经到了宴会仆人的面前。仆人是气质雍容的中年美妇，绾着崇高发髻，满身珠翠环抱。李老鸨，沈安如又记启程少臣的话。很形象啊，她在心底暗笑。

沈安如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本来你是请我来帮你演戏的，如何啦，赵家蜜斯不敷聪明、斑斓、和顺吗？”

沈安如悄悄磨牙，恰好倪董事长的车恰好从内里开出去，颠末门口时停了下来。

沈安如也嗤笑，“你还无产阶层？你就是混在劳动听民内部的无间分子。”

“这么故意？”

他将车停在稍稍宽广的院落门前，带她走进新式天井，穿过层层石阶胡衕，就快转晕时，突见一个男扮女装的家伙立在她半米外，吓了她一跳。那人明显五官立体又漂亮，恰好涂了一脸烟熏妆，还穿了波西米亚风的长裙，见着程少臣就捏着嗓子扑上去，“敬爱的，你总算来看人家了。”

“留着吧，合适你。”程少臣淡淡地说。

沈安如细细察看几眼，“嗯，这位置，这屋子，免费应当蛮高的吧。”她感觉诡异，“你带我来这里做甚么？莫非想把我卖了？”

“你指明天？还是从好久之前？”

“感谢，我生日早过了。”

“这个很首要吗？”

“你又为甚么不去跳？”程少臣将话卡在了一半，她偏不顺着他接下一句，谁晓得是不是又一个骗局等着她跳？

“你又不是我老板。”他不提倒还好，她又想起了当时他那副在腹中暗笑的神采。

程少臣低低地笑起来，“呵，本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肯去跳舞，我还觉得……”

“……另有别的可选吗？”

“倪董，有个朋友为庆贺开业，送我们公司女员工玫瑰花做礼品。”

“这位蜜斯跟我来。”不知从那里俄然冒出来的年青女孩子，拿了衣服，向安如做了请的手势。安如惊奇地转头看一眼，却见程少臣已坐到一把木椅上，看也不看她，阿谁怪人嘴里含了一支烟，又要就着这支烟去给程少臣点上。程少臣笑着推了他一把，抢过打火机本身点烟，漂亮又娇媚的怪人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