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页/共3页]
棠辞轻咳了几声,不说话,柔珂寻来一双洁净的木筷,夹了一筷子野菜堵进瞿烟的嘴里,责怪道:“属你话多。”
柔珂听出她话中之意,不作理睬,牵着她的手到坐毡处坐下,摸了摸瓷碗——还热乎着,交到她的手上,递了筷子:“先用饭。”
手里提着一坛酒的瞿烟翻开厚重的门帘,小伉俪喂食的景象映入眼中,浑身风雪也未顾及拍去,作势将半只脚缩归去,意味深长地笑道:“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身侧忽有倩影走近,陆禾昂首一看,讷讷道:“阿瑾?”
柔珂夙来酒量不济,最多数碗,棠辞借着喝酒的工夫,瞥了一眼瞿烟为柔珂倒的那晚酒,恰好半碗。
干瘪瘪地扒了半碗饭,棠辞下定决计般,搁下碗盏,向柔珂说道:“阿涴,你也瞧见了,我迩来比以往好多了,李徒弟和弟兄们也都热情和睦,我不会令你担忧的。”
“你二人是老了解?”
菜是柔珂亲手做的,食材完善,仍尽量顾着棠辞的口味,还添置了几味药材,棠辞却食之有趣。
以往在王府里,柔珂那里干过这些活,可真应了那句话,一复生二回熟,为了在虎帐里陪着棠辞,这阵子她可算是破了很多天荒,这会儿连炭火也两三下窜起一丛青绿火苗,扇扇风,送送气,未几时,燃得火旺,火光映在她的脸上,亮晶晶的热汗自额前滑落,掠过两颊被冷冽的北风刮出的几条红痕。
柔珂悄悄看了瞿烟一眼,嘴角噙着不甚了然的笑意。
棠辞这会儿也偶然穷究柔珂为何瞒她,眉头紧紧攒起。
柔珂正吃着饭,头也不抬:“你让我去凉州城待着,那与我在信都有何不同?”
棠辞所言非虚,凉州城虽鄙远酷寒了些,养伤养病反倒比都城舒坦些。
话音未落,传信兵来报:“瞿将军!西戎来犯!”
天寒,温酒暖身,且凉州城的香醪与信都的宫廷御酒乃至官方名酒略有辨别,辛辣,冲劲儿大,酣饮一番极是痛快。
陆禾闻言微怔,宜阳跪姿倒是身为端方,双手伏地,叩了三记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