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1页/共3页]
棠辞脸上的黥疤与她瘸跛的腿脚在虎帐里这些个疆场上刀光剑影残肢断腿见了无数的男人们看来更是无甚希奇,前几日夜里未归顺西戎的残部率军来犯企图趁火打劫抢些过冬之物,被瞿烟统管的玄卫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瞿烟也是个利落性子,当夜犒赏全军,星夜,篝火,与柔珂坐在角落喝了几口酒的棠辞一时诗兴大发,吟诵成章,被围在她周身的几个毛头小子听了去,虎帐里多的是英勇之士却少有文采斐然之人,一传十十传百,棠辞的名声不胫而走,揣着本兵法指着看不懂读不通的字句向她请教的人不在少数。
虽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聚在一块儿,却鲜有汲汲营营之事,一腔热血精忠报国,更无人猎奇摸索棠辞的来源,纵是有那么几句似是而非的传闻听了就过,从不穷究。
棠辞轻咳了几声,不说话,柔珂寻来一双洁净的木筷,夹了一筷子野菜堵进瞿烟的嘴里,责怪道:“属你话多。”
自瞿烟将棠辞发落到马厩后,柔珂每日都会在忙活完灶房的活计后不辞辛苦地过来定时送饭给她。
温热的手转刹时砭骨冰寒,用力揉搓后垂垂变成麻痹,通红生硬。
她二人现在仿佛伉俪,坦诚相待,陆禾心中独一介怀之事无外乎鞠梦白之死,她偶然将此事的罪名安在宜阳身上,只是她也拿捏不定宜阳对此事是何种态度,是以本日才瞒着她,本身单身一人过来拜祭。
可那日在灶房为何假装素昧平生?
“过几日,凉州城里有运送军需的车队过来,你与他们一块儿归去罢。”
陆禾闻言微怔,宜阳跪姿倒是身为端方,双手伏地,叩了三记响头。
瓷碗有两只,木筷有两双。
长史齐泰领来一对浑身透着股下里巴人气味的佳耦,向鲁王禀道:“殿下,人已带到。”
虎帐毕竟不是宜居之所,棠辞与柔珂提过几次,皆被她一口回绝了,这下可好,连回绝也不乐意了,置若罔闻。
“这虎帐里头,论酒量我与你可谓棋逢敌手,迩来西戎闹得很,夜里烽烟四起,我不便与你较量,这坛酒权当作你这几日走路走得不错,马也照顾得好的夸奖罢!”
话音未落,传信兵来报:“瞿将军!西戎来犯!”
柔珂夙来酒量不济,最多数碗,棠辞借着喝酒的工夫,瞥了一眼瞿烟为柔珂倒的那晚酒,恰好半碗。
棠辞在她的身后看着,眸色微凝,两道清秀的眉毛不自发地拧在一块儿。
菜是柔珂亲手做的,食材完善,仍尽量顾着棠辞的口味,还添置了几味药材,棠辞却食之有趣。
以往在王府里,柔珂那里干过这些活,可真应了那句话,一复生二回熟,为了在虎帐里陪着棠辞,这阵子她可算是破了很多天荒,这会儿连炭火也两三下窜起一丛青绿火苗,扇扇风,送送气,未几时,燃得火旺,火光映在她的脸上,亮晶晶的热汗自额前滑落,掠过两颊被冷冽的北风刮出的几条红痕。
宜阳本日穿戴朴实,倒像是有备而来,面上却也不气恼陆禾起了大早悄悄往这儿来的行动,正对着墓碑,双膝微弯就要跪下——
大仇已报,但是米商之子惨死,无辜的米商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还无从伸冤。
柔珂听出她话中之意,不作理睬,牵着她的手到坐毡处坐下,摸了摸瓷碗——还热乎着,交到她的手上,递了筷子:“先用饭。”
生好火,柔珂起家去洗手,这才瞧见棠辞在看本身。
自淳祐六年拉木克申在晋朝帮手之下同一西戎各部归顺与晋后,晋朝与西戎两邦交老友睦,听闻拉木克申身后破天荒地由他的大女儿继任汗位,曾调派使臣到信都求朝廷颁赐宝印,内部萧墙之争尚未安定,这吉布楚和闹的是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