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页/共4页]
宜阳此番虽未轻敌,可终归球场瞬息万变,人来人往间极难掌控局面,目睹棠辞已近身球门,忙狠狠拍了几上马屁股,追将向前,顷刻间几近可与棠辞并辔而行。
棠辞亦是一笑:“承殿下相让,是臣幸运赢过一回。”
棠辞展开秦延递给本身的奏折,缓缓念罢,留意了是谁的奏本,又弹劾何人,向秦延问道:“湖州监察御史徐良平其人在一众御史中已算得上心平气和温文尔雅,甚么事将他逼至如此境地,还参的是湖寻二州的布政使?”
来日……却定是再战的。
自府内精兵中各挑五人,一列左手臂系蓝色布条,一列左手臂系红色布条,由池良俊与陆禾共同裁定进球判筹之事。
池良俊不由看呆了,瞪大了双眼:我的个乖乖,只是让你去说会儿话,扰乱她的心神,绕开眼下疼痛难过的风景,你竟肯独自做出如此捐躯?
殊不知宜阳本身攥紧了拳头,微仰着头偷偷觑着陆禾温润如玉的下颚,害羞暗笑。
棠辞的语气平平,并无秦延所想的忧愁心焦,他不由心中微震,眉头拧起,好久,才舒缓了面庞,忿忿道:“湖州布政使沈旭周唯恐此事传至都城,官帽不保,他与寻州布政使原俊也乃多年好友,两人遂通同起来,擅自改了河道,企图将大水引至寻州江河,以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雨过晴和后向朝廷上报个小灾小难,待赈灾的银子拨下来了还能趁机贪墨!”他说到气愤处,已踱步数圈,指了指头顶,怒道,“老天哪是当真不长眼的?雨越下越大,涝灾不但没能减轻,反倒扳连了寻州几个富庶郡县一道遭了秧。整一个月!整一个月湖寻两州的受灾百姓无人过问,无人布施,路有饿殍江有浮尸,乃至想方设法地四周逃窜乞食沦为流民,更有甚者与人相食!”
棠辞嘴角微勾,手腕轻提,将地上安安稳稳绕着圈滚身的木球击飞,超出面前矗立的人墙,方向恰是朝着数百步之遥的球门。
秦延冷哼一声:“五年前湖寻两州河堤创新补葺,是朝廷拨款,令工部与两州三司合作,按察使与都批示使天然各自遣派了人手。几百万两白银,竟还撑不过五年,眼下三司府库藏着多少赃款贪银已是不得而知了,再者那沈旭周与云州按察使皆是武安侯韩儒的弟子,蛇鼠一窝不敷为奇。”
棠辞抚了抚身上马匹的鬃毛,昂首轻笑道:“亦可。”
池良俊隔着一道质地轻透的帷幕看得一阵心揪迷惑,不由和声劝道:“殿下,疼便呼出来罢,您昔日不也……”
许是愈挫愈勇,自射箭与击鞠第一筹落败后,宜阳领着行列中的人马很快拿下第二筹。
池良俊低低地叹了声气,这实在也是为何宜阳常常小伤小病的时候,整座府邸服侍起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天不怕地不怕的宜阳殿下,竟然怕疼,还怕到了骨子里,惹得天子凡是传闻宜阳受伤抱病都得赶至她身边陪护。
余下的话皆被宜阳的一记眼刀剜成零散碎片吞回腹内,再不敢言,只朝寂静张望的陆禾冒死使眼风。
待棠辞走后,闻讯而来的医官自诊脉并查验伤势,亲配了药膏后叮咛几句遂交由宫婢抹药。
陆禾直愣愣了半晌,见池良俊那双眼睛跟抽筋似的一会儿扫扫宜阳,一会儿扫扫本身,很久,方醒过神来。
看这场持续了两个时候的击鞠看得两眼眯缝直打呵欠的池良俊见状,悚然一惊,忙几步跃下高台,紧随厥后的陆禾亦是一脸凝重――倘使宜阳因与棠辞击鞠摔伤了哪儿,怕是在场诸人皆难逃其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