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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自谣(GL)》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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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共3页]

棠辞略略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吸了几口寒气,掩在广大袍袖内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稳下心神,强行咧开嘴角微浅笑问:“哪个安宁长公主,我怎地从未听闻。”

晋朝太/祖天子起,之前朝阉党祸国为前车之鉴,明令制止寺人读书习字。直至宣宗时,目睹朝政为外戚把持,天子沦为傀儡木偶,贪墨成风民生凋敝,国将不国。尚为陵州藩王镇守边疆的成祖与几个在京供职的朝臣武将里应外合,依托宣宗身边的内侍通风报信获得谍报。宣宗病笃,禅位于成祖的遗诏由内侍装在匣子里偷偷送出,外戚趁机篡位,成祖适时攻入帝京,将圣旨公诸于众,制止了一场祸乱,才持续了又近百年的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棠辞引手道:“公公请便。”

连状元沈逸都还在翰林院里研学政务,棠辞戋戋一个补录的探花得今上青睐金口玉言地赐了分外的差事,这本是天大的丧事一桩,张吉对棠辞与平日差异急不成耐的奥妙形状不觉得意,道:“下个月十三,安宁长公主寿辰,陛下钦定你撰写贺词!”

也是一年季夏,藩国使臣进贡奇珍奇宝。

少顷,却听安宁软糯糯地轻声道:“姐姐。”听来并非生涩磕巴,按理推之当是脾气温懦畏生而至,世人放下心来。

穷户大多满足常乐并不得陇望蜀,女子欠身道了谢,回身欲走。

女子看了看左手的银袋,又瞧了瞧右手的官印,一时哭笑不得,方知此人定是醉得狠了,却觉她举止看着甚是敬爱,无半分平常男人酗酒时的龌蹉不堪,走近几步将官印放到她面前,含笑道:“大人想听甚么?”

“甚么差使?”比脑筋转得更快的是嘴,棠辞还不及在内心回味迩来发到翰林院里传看的奏折邸报,以期寻到蛛丝马迹,便脱口而出。

是以,成祖即位起,虽未颠覆太/祖的政令,却在宫中设立了内书堂,以翰林院官员为师,择选幼学之年的内侍读书习字。虽不成干政,典范感染下,也不乏学富五车辞吐清雅不甘掉队于人之辈。

婴孩本日洗三,最是忌讳污言秽语,遑论其生母就在中间看着?

“养病修身?她病了?甚么病?”不待张吉回完话,棠辞扳住他的双肩连珠炮似的发问,睚眦欲裂。

女子见她虽似酒醉,穿着尚还光鲜,五官也明朗超脱,脸上飞过几片浓云,垂首低声道:“与徐掌柜无关,奴家挣够银钱了,心急回家关照病弱的老父亲。”

遭了池鱼之祸的掌柜神采唰地一白,碍于棠辞现在是个官儿又不好发作,袖手腹诽:你小子这几年赊了我不知多少坛芙蓉液了,一坛值五十文银钱哩!我还许你在这儿喝酒,怎地就鄙吝了?

与安宁的母亲相视一笑,非常无法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晓得挟利威胁了。

张吉听多了恭维阿谀的话,见惯了风吹墙头草的嘴脸,别说一句话,即便一个字也能辨出此中的真情实意占了几分。人天生爱美嫌丑,寺人也不过乎,他先前在远处打量便感觉棠辞模样生得极好,现在近到跟前更如同与谪仙说话似的,本就心生靠近之意,又听棠辞语气竭诚诚心,脸上笑开了花,竖起大拇指赞道:“棠大人不但文章写得璧坐玑驰,哀梨并剪,人也讨巧,难怪才入了翰林院小半年,陛下就发派了差使!”

忽有一年青女子度量琵琶碎步走进,羞答答地望了四下,见掌柜并无摈除之意,客人也还慈眉善目,这才弹唱词曲。承平乱世喜谈莺莺燕燕男欢女爱,她所择的曲目也多数出自《花间集》的闺怨惜春,配以纯熟的琴瑟技能与异化吴侬软语的轻柔委宛调子,让人听得如痴如醉,博得合座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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