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3页/共3页]

陆禾长声喟叹，白了她一眼：“木已成舟，你现下经验我过了嘴瘾，可于事无补啊。”

宜阳公主府。

躺在榻上的棠辞翻了个身，语气懒惰：“你又不是第一次过来，水壶和水杯在哪儿你不晓得的么？自个儿倒。”

微微偏头，陆禾故作深沉道：“尔乃谯县曹孟德耶？”

陆禾摇点头。

宜阳食指轻叩桌面，敛眉思忖，倏尔叮咛道：“派人往云州，请她家人来京作客。”

见陆禾神情凄凄，眉峰微蹙，与常日判若两人，棠辞在床榻上坐起家来，正色问道：“如何了？”

“你是秦老的弟子，何愁无人收尸？”陆禾非常不觉得然。

渔僮揉了揉眼睛，盯了棠辞半晌，迷惑地挠头细想。

陆禾失神望了她半晌，抿紧嘴唇，苦笑道：“怕是我过几日就要身首异处了，我也没几个闲钱，你托人将我的尸身运回云州梦白书院便可。”

陆禾与棠辞对视一眼，俱都哭笑不得。

无人应对，陆禾靠近几分，借着流泻的银色月光瞥见她的睫毛悄悄颤抖，听闻呼吸声陡峭随和，陆禾发笑一声，伸手为她掖好被角，将脑袋枕回瓷枕上，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你这张嘴何时能学得聪明讨巧些，安抚人的话提及来也跟带刺似的。”陆禾蹬掉脚上的靴子，爬到榻上，钻进了靠墙里侧的被褥里。彻夜天气已晚，亦不是休假日，出门归家怕是要闯宵禁，还是在此歇了罢。

凌晨沉寂，水井辘轳打水的声音非常醒耳。

“人都走了，你还装，从速着起来与我倒水喝！”陆禾排闼而入，没好气隧道。

虽说并不晓得也从不过问对方何故女扮男装入朝为官，但是两人俱已将相互视作这条望不见绝顶前路苍茫的羊肠巷子上唯一推心置腹的老友。

话毕，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关门，插上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