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共4页]
云鬟这才转忧为喜,道:“如许才对呢,哥哥在素闲庄住下,渐渐地掌家主事,即使将来我回了京内,想到这儿另有哥哥在,也算是有个能够容身的故地呢。”
浮生跟从四爷几年,自晓得四爷脾气,乃是最内敛慎重的,且夙来又惜字如金,并不是那等肆意浮滑之人,可凡是说出一句话来,必有启事,也必叫人佩服。
谢二嗅着青玫身上淡淡香气,眼睛却看着云鬟:“毛丫头,跟你二爷玩心机,你还嫩的很呢!不想这贱/人死,就快些儿把统统的房产地契都拿出来,乖乖交给二爷……”
云鬟笑道:“实在我娘活着的时候,逢遇年景不好,或者他们家里有事,母亲也会免地租,只当作善事罢了,只是未曾割地,毕竟庄上只要这几亩薄田赖以度日,如果割了出去,今后叫我们如何活呢?”
谢二见她有些忧愁之态,又恐怕方才张奎的话给她记在内心,便装出一副通情达理之态,皱眉道:“可不是呢?姑母为人就是太心善了,但是这世道多是些不知戴德的白眼狼,你对他们好,他们还贪婪不敷,想要更多的呢……mm不必悲伤,另有哥哥在,今后哥哥必定给你摒挡的妥妥铛铛。”
由此落座,相互闲话了半晌,云鬟方道:“我娘生前常对我念叨,说我年幼无知,将来也是要回京去的,陈叔又大哥不能理事了,这素闲庄很缺一个能主事的,只可惜没有个自家人了……我也正觉着没有家里人依傍,非常凄惶,幸喜二哥来了,今后,且放心在庄内住下才好。”
这一番话,说的明显白白,那些曾被谢二说动的,惭愧懊悔,又想到谢氏先前之恩德,便落下泪来。
云鬟还是面不改色,淡声道:“好处只要一件,谢家的财产不能落在心存不轨的歹人手中,谢家的人即使都要死绝了,这份臭名却留不得。”
若然现在素闲庄内不是老的长幼的小的宽裕景象,谢二也不敢如此怠慢。且他又自恃乃是端庄谢家之人,好歹半个主子,陈叔即使不甘心,也不至于使出狠招来对于自个儿,别的那些小庄头也给他打通大半,——是以才公然有恃无恐地来了。
步队当中簇拥着一名少年,一身半旧的玄衣,看来面孔尚嫩,只气质偏冷峻沉郁了些,双眸却极其锋利,端视火线,同一干人等吼怒而过。
陈叔在门边侍立,自也看的清楚,却只极力低着头忍耐。
谢二见将世人震慑住,又看云鬟被青玫护着,站在不远处,贰心头一动,竟向此处扑了过来!
谢二干脆揪住青玫头发,一把扯到跟前儿,将匕首抵在颈间。
谢二见她笑得天真,话又说的可亲,顿时心安了大半儿,跟狐朋们换了个眼神,谢二假笑着俯身看云鬟,道:“好mm,你竟是如许出落,哥哥几近不敢认呢,固然年纪还小,却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若长大了,还指不定如何……”
本来他恶民气虚,加上崔云鬟并没有做小女孩子的打扮,是以一眼之下,竟觉得云鬟是个男孩儿。
跟世人的惊怒比拟,云鬟却还是静坐冷看,素色的衣裳衬着雪色的脸,更加透出一股同年纪不相衬的超然沉着来。
他听到此处,便扭头对白四爷低声道:“四爷听听,这说的可像话么?胡吹大气……毕竟是他们没见地过超卓的……”
三人当中,只老程不擅技艺,谢二跟张奎两个却习得些武功的,顿时之间踢翻桌椅,抡起凳子,猝不及防中,竟给他们打倒了几个庄客。
又有人惶恐忸捏地对云鬟道:“小主子仁慈,且宽恕我们一时脂油迷了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