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页/共5页]
云鬟呆住,顷刻竟觉得本身尚在梦中。
林奶娘皱了皱眉,低头把有些蹙皱了的衣裳拉了拉,正叹了口气之时,忽见身边儿少了云鬟,她忙昂首的工夫,却见云鬟站在台阶下,正俯身点了个极大的烟花筒。
云鬟不想所见竟是如此,又惊又且喜好,那打盹才退去几分,忙又定睛看去,模糊却瞥见面前有一道人影,靠在檐下柱子上站着,虽一时看不清容颜,但在这欲晓的晨光当中,双眸却烁烁地,有星斗之色。
赵六才笑道:“啊,我记起来了,我但是叫你阿鬟了?”
正顾不过来,就见秦晨也了局去凑热烈,林嬷嬷急得道:“瞎混闹,多大人了,竟也没端庄,你只看着他们些就罢了,何必跟他们一起顽。”
云鬟笑着点头,林奶娘训了两句,昂首去看秦晨,却见他正拉着巽风,道:“兄弟师承那边?方才那一招甚是短长,不知叫甚么?”
因时候晚了,陈叔便给秦晨清算了客房,让他在客房中临时对于一夜。
云鬟只顾定睛瞪着他,眼底透出几分锋芒微露的敌意,却不答复。
林嬷嬷已经颤声说道:“我走到半路,内心只牵挂着凤哥儿,竟是悔怨的了不得……”说着,便哽咽泪落。
众孩童哈哈大笑,又纷繁催促问道:“陈伯,本年有多少烟花,但是好的么?”
云鬟无法,忽地想到,父亲已经回京,遵循她的筹算,只怕最迟年初,便要分开此处了,到时候天南海北,再不相见,谁又管他到底赵六赵黼,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正打着哈欠发懵中,又听那声声响起,这回听的明白,公然是从窗扇上来。
林奶娘吓了一跳,要上前来拉她,不料阿宝跟小狗儿早一左一右,拉着云鬟发展回了檐下。
现在天也更加冷了,北风渐起,忽忽悠悠,竟飘下雪花来。
云鬟见他浑然不当回事儿,还是谈笑无忌,且越说越是鼓起,她内心虽烦乱,但开初那股刺痛之意却垂垂压了下去,便道:“好了,不要在此混闹,六爷橘子也吃了,话也说完了,是不是也该走了?”
秦晨道:“可还记得前次我跟你说过的,探听他跟云州有关么?现在又是年下了,若他家里是云州处所的,天然是回家里去团聚过年了。”
谁知阿宝等平日跟云鬟玩得好的孩子,也更爱此宗,是以吃了年饭,都飞跑来凑趣。
一股极利落的冷意沁但是来,云鬟因睡得懵懂,不知现在是几时了,但外头却还是一片微浓的蓝黑之色,只因下了半宿的雪,统统屋顶空中便都白茫茫地,那雪也映着淡淡地暗蓝,虽未曾拂晓,却已经隐见琉璃天下的大好景色。
天花无数月中开,五采祥云绕绛台。堕地忽惊星彩散,飞空旋作雨声来。
巽风暗松口气,今后退出一步,因看了一眼烟花,目光动时,却见劈面的屋顶之上,仿佛有一道影子,若隐若现。
林嬷嬷啐了口,不料秦晨说话间,被小狗儿偷偷把他身后的一个炮仗扑灭了,秦晨还未回身,那炮仗已经啪啪作响,秦晨吃惊一跳,脚下把中间一个正在窜火的烟花踢倒了,顿时花火便冲着门口而来。
因是除夕,并无月光,只要庭中的烟花阵阵闪动绽放,若不细心看,自看不见的……
云鬟揉了揉眼,下地拖了鞋,便来到窗边儿,悄悄地翻开窗户,往外看去。
巽风笑而不答。
赵六哼道:“你这丫头,真该叫人好生教教礼节了,见了人,说的最多的就是逐客的话,毫无体统。”虽是如此说,当着很多人的面儿,却也并没厮缠,只道:“既然如此,我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