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5页/共6页]
白清辉闻言,便昂首看他,顷刻间,父子两人目光相对,白清辉愣了愣,便又转开首去,竟似是个躲避之意。
朱芷贞正放慢脚步,心底悄悄策画,蓦地听白清辉这般说来,仿佛看破她苦衷般,反倒把她吓了一跳,便转头佯道:“人小鬼大,我又有甚么话呢?罢了,姨娘他日再来看你。”这才端的儿出门去了。
朱三蜜斯道:“是上回清辉到我家去玩,静王爷恰好儿在府里做客,传闻他在,便要见一见,谁知一见就喜好上了,自此以后便常常赞他沉稳沉着、长大了必是青出于蓝等话,竟说他会比姐夫更出息呢!”
白樘去后,白老夫人又跟世人谈笑了会儿,因对白清辉道:“清辉也不必在这儿了,你父亲在外这很多日子不沾家儿的,父子们很该聚一聚。”又叮咛跟从白清辉的乳母道:“带辉哥儿去罢。”
白清辉猝不及防地便瞥见他的唇上破了皮,有鲜红的血流出,沿着唇角,滑到了那形状极好的下颌上。
现在便听朱三蜜斯抿嘴一笑,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清辉这脾气固然是有些怪,可怪有怪的好处,比如前日静王爷在我家里的时候,也还提起他来呢。”
白清辉出去以后,仵作把尸身的头顶跟脚底皆都看过,并无非常,正欲叫人把尸身带回刑部再细心查验,将搬动之时,俄然灵机一动,喝道:“停息。”
倘若现在他当真命人送走白清辉……
这一天,因是朱尚书的寿辰,白樘便抽了空子,欲带白清辉前去府上拜寿。
四房这边儿的奴婢们天然也跟她非常熟络了,当下便迎了入内。
朱芷贞见他冷沉着静说了这一番话,又惊又笑,心底冷静地深思了会儿,便道:“也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归去了。”
白清辉面无神采,微微歪头道:“说过了的。”
现在那验官便道:“这死者嘴唇青紫,口中虽有酒味,却并非中毒,临时看着像是突发的心绞罢了。”
云鬟沉默不答,白清辉挣扎似的说完,长长地吁了口气,才又转过身来,他看着云鬟问道:“请侧妃娘娘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是如何死的……是不是,跟王爷有关。”说到这里,又扫了赵黼一眼,却见赵黼神采肃杀,冷冷地一笑,却不开口。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内宅,守在此处的差人将他领到厅内,还未进门,便见一小我卧在地上,模糊可见面孔狰狞,刑部的验官蹲在中间,正在查验。
白樘看了他一会子,却也并没有再说甚么,只将声音放的略和缓了些,道:“如有不懂之处,能够问为父。”
光阴流转。
而赵黼手拢着唇,一向在白清辉进门后,才撤了手。
白樘见他一向说个不断,几次打断验官行事,早就忍无可忍,便冷声道:“验官正做端庄事,你为何不快些出去等着?”
且说白樘回至府中,因将鄜州之行所见,向着白老夫人等略说了一遍。
白樘走到跟前,见张统领身着家常便服,手捂在胸口,脸上透露痛苦难当之色,他便问:“方才是跟谁在喝酒?”
江夫人乃是长房长媳,内宅里除了白老太太,便是她最大了,白府中诸事也皆由她管着,为人很有些沉默内敛,却夙来好性儿。
白清辉头也不抬,道:“姨娘如果来看我的,我自无事,如许热天,姨娘且也归去憩息的好,免得中了暑热,岂不是我的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