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页/共5页]

正呆看中，俄然听得脚步声响，凤哥儿昂首，不觉啼笑皆非，本来那几个孩童多数去而复返，大家手上捧着一条蝌蚪，都献宝似的送了过来。

乳母林氏是京内带来的，本另有个服侍的小丫头，因不平水土之故，来后未几久便病死了。

青玫一念转动，几近想将这玉佩立即扔入河中，只因小狗子来到，青玫便鬼使神差地把玉佩藏入怀中。

这孺子固然年幼，但生得唇红齿白，娟秀不凡，现在合着双眸，极长的眼睫如两面排扇，悄悄地卷翘不动，仿佛睡梦正酣。

又因靠近河边，水声潺潺，轻风从河面上缓缓吹来，更无半点暑热，恰是个消闲乘凉的好处所。

且说青玫背着凤哥儿回到素闲山庄，一进门，便被奶母林氏拉了入内，洗手洗脸，换了一身衣物。

凤哥儿不作声，小狗子道：“宝哥哥，我听我娘说，来福哥哥看上了青青姐，青青姐会嫁到你们家吗？”

世人看了半晌，凤哥才醒过神儿来，因笑道：“固然捉了它们好玩，但是若悠长留在罐子里，没有吃食，它们岂不是要饿死呢？不如还是放回河里的好。”

世人忙推了小狗子一把，小狗子才想起来，便忙上前，谨慎翼翼把掌心的蝌蚪捧给凤哥儿看。

青玫及时停口，凤哥却已猜到她要说的是甚么，却仍做不知状，只若无其事地，往青玫身上靠了靠，伸手搂住了她的脖颈。

只要凤哥儿还是斜倚在树下，有些入迷似的。青玫不觉得意，只挨个儿在几个孩子头上摸了一把，叮咛说：“时候不早了，还不都家去呢？留意你们娘出来找，晓得又在玩水，要打屁股的。”

凤哥本来微微带笑，闻声提起阿宝的哥哥来福，顿时之间便蹙了眉。

她不答复，青玫却已风俗了，因握停止儿，悄悄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口中道：“虽是入夏，地上到底潮，又靠近河边儿，已经坐了多久了呢？瞧你这懒懒洋洋的，定是又要耍赖了。”抿嘴一笑，竟转过身去，蹲在地上，口中道：“上来罢。”

顽童们听了，大为不测，但是因是凤哥儿说的，是以都也附和，当下便簇拥着凤哥儿来到河边，凤哥儿倾身要将蝌蚪倒回河内，目光所及，瞥见河面上本身的倒影，不觉一阵恍忽。

青玫一愣，继而笑道：“如何又问？不过是你贪玩儿罢了，总归也得了个经验，今后不准再往那水里头去了！”

被说的孩童低着头，一言不发，大些的孩童复又问道：“狗子，你可听清楚了？”

那较大的一个孩童，唤作阿宝，同小狗子一左一右，挨着凤哥儿坐了，便问道：“你的水性实在是很好的，前些日子如何竟溺水了呢？”

凤哥儿低头凝睇那蝌蚪，见它东游西窜，时而逗留，如狗儿似的在罐壁上凑留，仿佛寻觅前程普通，却毕竟跑不出这破瓦罐去，那短细的尾巴扭捏的更加敏捷，似是焦急起来。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凤哥儿呆呆看着，过了半晌，才涩声说道：“青姐，我是不是很沉，你放我下来罢。”

林氏为凤哥儿换好了衣物，不免又要叮咛一番：“好蜜斯，你毕竟是侯府的贵蜜斯，跟那些乡野的小泥腿子们分歧，何况年纪也垂垂大了，那里好跟他们总厮混一处儿呢？每日家都弄得花脸猫儿似的返来，得亏不是在京内，不然的话，这会子那里还好端端地？皮也揭了几层了。”

她将上头堆着的碎布头针线等扒开，便见簸箩底下，悄悄地有一枚极洁白清透的无瑕玉佩，灯影之下，皎皎清辉，竟有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