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页/共5页]

云鬟道：“不急，世上无难事，只怕故意人，何况，倘若当真那位大人也在，别说是鄜州大营内的军士，就算是他们的监军犯法，也一样会措置公道的。”

云鬟不答，想了想，抬手抓住羊毫，不知为何又放下了，只是伸脱手指，在面前乌黑的纸上虚虚提着，腾空划了一番。

满耳也都是哗啦啦地水声，雨水从屋檐上滚落，似连成一片水幕。

雨声喧闹当中，黄诚忽地说道：“我一向未曾问你，你如何晓得陆兄跟我的那些事？连我们一块儿吟过的诗竟都一清二楚？”

云鬟闻听，便垂下眼皮。秦晨问道：“如何了，你问他们做甚么？”

黄诚非常不测，便唤道：“凤哥儿。”

云鬟听到这里，方悄悄说道：“鬼神之说，我也不知信不信，只心存畏敬就是了。至因而不是鬼神犯案，天然得由大人鉴定。”

黄诚停了半晌，方道：“他先前常说，我的学问观点等都在他之上，倘若谋取功名，我必高中，他则不必然。且他那小我，心肠热诚，天然不肯在危难当中舍我而去……”

而他答复：“古有羊角哀舍命全交，我莫非不能为君一死？”

因听了云鬟问，秦晨便道：“我正要跟你说呢，大人现在还昏睡着，我只盼他待会儿醒来后，不要再疯了罢了。——是了，你先前跟他说的那些话，听来非常通俗，到底是甚么意义呢？”

秦晨道：“只怕是迩来案子太多，且又毒手，把老爷逼疯了呢。”

云鬟听到这里，却摇了点头。

秦晨皱眉：“我如何更加不明白这话了？”

秦晨干脆不入内，便趴在窗户上问道：“凤哥儿，好大精力呢，我还觉得你睡着了。”

云鬟凝睇他半晌，便站起家来，自往室内而去。

本来这两日因青玫之事，云鬟竟病倒了，本日固然能起家，可精力郁郁，实在分歧适见外客。

雨已经停了，只屋檐上偶尔渐渐地飘落下一滴，坠在地上，冥冥中似有乐动。

秦晨只瞥见那细嫩如玉的手指当空划动，姿势自是极都雅的，他看的呆了，半晌才觉悟云鬟是在比划着写字，只可惜那里能看得出来是写得甚么？

陈管家往里屋看了一眼，见黄诚直挺挺躺着，便叹道：“大老爷这是如何了？”

云鬟听他这般语气，不觉微微一笑，道：“你何必如许仇视那位大人，只看他肯不肯插手罢了，若他肯插手，就是你们知县大人的福分了。”

云鬟不等他说完，便道：“大人是想问我如何晓得陆本澜至死未曾悔怨？就如我晓得他已经‘青山有幸埋忠骨’，而大人你却还是‘只念幽寒坐哭泣’罢了，现在的黄大人，不是陆本澜想救的阿谁黄贤弟，现在的景象，也毫不是他但愿瞥见的。”

云鬟问：“你当真如许想？”

云鬟正色道：“并不是不能，这人间也并没有甚么案子能难倒这位大人的……我的意义是，小周村的案子，不必别人插手。”

云鬟摇了点头，伸手去摸那本书，手指碰到，却又渐渐地缩了返来。

雨点打在脸上，啪啪有声，就像是有无数双手，狠命地拍打着他的脸。

远处雷声闷响，却也似炸响在内心，闷燃着一团知名之火。

黄诚却垂着头，他的唇角微动，仿佛喃喃说着甚么，却听不清。

陈叔待要说话，秦晨倒是个急性子，早缓慢地跳出门去了。

秦晨摸着下巴，揣摩说道：“我如何看他们两个竟有些类似？”拧眉看着面前两人，只感觉这场景委实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