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九章[第1页/共3页]

“我传闻，十四年前，徐氏和那女娃病亡是假，她带着阿谁女娃跟别人私奔是真。”李氏嗤之以鼻的道：“家丑不成传扬，甄达就对外宣称那母女是病亡。时隔十余年，徐氏有脸让那女娃上门认亲？”

“我只小住两晚，若无不测，明日便走。”甄灿烂当真而安然。

董姨娘回顾表示，只见一个丫环从宽袖中亮出一个锦袋，趋步上前双手呈上。

李氏与董姨娘的春秋相仿，董姨娘的面色红润肌肤详确，而李氏的气色不好，面黄蕉萃，给人的感受像是永不逢春的枯树，以麻痹刚强的姿势活得很傲岸，不消正眼看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抉剔和不屑。

“嗯？”甄灿烂在听。

李氏耻笑道：“我无妨奉告你，阿谁叫‘甄灿烂’的女娃是不是姓甄的种，还不必然哩。”

“夫人，这是祥炭的炭灰。”董姨娘道：“六皇子昨晚用它换了一马车的宝贝，这女人说尽好话，从顾嬷嬷那要来的，特地想送给夫人。”

“夫人终是认了我，我该惜福戴德。”董姨娘抚去泪痕，和顺的笑了。

“如何能只小住两日？”李氏的眼神一暼，暼着沉寂的少女，居高临下的道：“你若无处可归，我能够将你认作养女，让你一向在甄府住下去，赏你‘甄’姓，你能衣食无忧，还能嫁进王谢当嫡妻。”

董姨娘的神采微沉，随即赞道：“女人倒是个实诚的人。”

李氏命丫环翻开锦袋，见是上好的祥炭灰，很对劲的斜暼着甄灿烂，问：“是你要来送给我的？”

董姨娘轻道：“应是六皇子四周要的。”

“就在前面不远。”董姨娘明显有些惊奇她的冷眼旁观。

“是啊，而我爹又做主让我当妾室，用一乘小轿硬是将我送了来。”董姨娘提起了悲伤事，捏起手帕拭泪，“夫人开初不点头，在我生下大少爷启修时，才勉强认我是老爷的通房。直到我生下二少爷子襄，我爹也在宦海升为刑部尚书，我才被抬为姨娘。”

“夫人。”董姨娘毕恭毕敬的施礼。

甄灿烂冷冷一笑，真是薄情至极。

“传闻晌中午客苑很热烈，我错过了甚么好戏？”一个利落的女声传来。闻声看去，是傲气实足的贵夫人，穿着素净华贵，一颗巨大的明珠盘在发髻上。她姿色上乘，一双凤眼却很锋利，令人过目难忘。

董姨娘道：“在夫人屋中。”

李氏以下巴示人，道：“六皇子够资格用祥炭？”

“深夜拜访，真是多有打搅了。”甄灿烂不正面回应，平和的道：“诚如甄大人所说，确是受人之托，将一样东西呈给甄大人。”

看得出李氏喜好这个谨慎意，甄灿烂捏了捏手指，董姨娘倒是很会做事，将这桩功德归功于她。只要她点头，就能坐享其成。但是，谁能晓得在功德背后是多少凶暴？

甄灿烂仍然不语，浅笑着看李氏扬起的下巴，那清楚的弧度像是永放不下。

甄灿烂但笑不语，不承认也不否定。

“拿来瞧瞧。”李氏来了兴趣。

蓦地间，甄灿烂仿佛懂了，在当年，出身农家的徐氏是非‘病死’不成。

一声哀思的感喟在耳侧响起，“我差点也落得跟楠儿一样的了局。”

甄灿烂一怔。

“夫人……”董姨娘想要表示尊敬。

“她跟楠儿一起住在马厩里，府里没有人把她当三蜜斯。”董姨娘适时的叹了口气，“老爷只在她出世时看了一眼，为她起名甄小灵，以后再没过问。”

她摇首道：“董姨娘是一片美意，想要替我讨你的欢心，我可不能泯了知己。它是董姨娘费了很多力量，为你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