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绮艳红妆（8）[第2页/共3页]

领头的副官没有看周万福，径直走向秦缘。秦缘回身看向来人。那人对着秦缘微微点头：“我们将军很喜好秦老板明天唱的这出戏，这些是我们将军给的一点薄礼，请笑纳。”

这一出戏，秦缘要唱的是《梅妃》。实在秦缘唱得最驰名的几出戏是《游园惊梦》《贵妃醉酒》《玉堂春》。而《梅妃》秦缘鲜少有唱。但传闻此次是一个大人物点了《梅妃》。以是秦缘只能唱它。

秦缘从小就被从东北逃荒至北平的父母卖身给了玉堂班。老班主身后，卖身契就落在了老班主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班主林秋风手里。

固然台下人声鼎沸，但是秦缘重视到，二楼东北角的包间始终很静，并且包间四周也没有人，像是特地被隔出来的。二楼东北角的位置是剧场最好的位置，视野开阔，能很清楚得看清台上。能包下这个包间的有钱还不算，必须有钱有权。

秦缘拿着眉笔细细勾着眼妆，镜子中的人唇色殷红，妆容妖娆，灵动的双眼傲视神飞。

“听宣呼轰动了宫树栖鸦。是以上冒轻寒快移莲驾，经上林又只见香雾笼花；来到了上阳宫盈门车马，我只得忍娇羞叩见天家。”

曹明芳和程将军的事当年闹得轰轰烈烈，曹明芳还登报说程将军和他是至心相爱，他情愿为程将军放弃舞台。引得浩繁戏迷扼腕感喟不能再赏识到曹老板唱曲了。

包厢很大，在拥堵的剧场里，这么大的包厢能用豪侈来描述。与内里混着汗水味人味儿分歧，屋内点着古朴悠远的沉水香。

秦缘放下眉笔，拿起置于火线桌面的珍珠点翠头面调剂着。秦缘本身并不是很想来，前些天他连唱了好几场，本想好好歇息。但是周万福开出的一场价就是他平时唱十场的价，把他们见钱眼开的班主笑得合不拢嘴，软硬兼施地让他过来唱个一场。

包厢里传来一个降落的声音：“出去。”

一折合座彩的《梅妃》唱完，秦缘退出了舞台。坐在镜前，耳边仍然能听到内里喧哗喝采的人声。

卸下画满脸的胭脂油墨，镜中的人脸部线条温和，睫毛纤长，眼尾轻挑，眼尾略带红晕，挺直的鼻梁，殷红的唇瓣，面庞阴柔素净，容色更胜女子三分。

“妙，太妙了！”台下喝采声此起彼伏。

自两年前号称北平第一名伶的曹明芳被程司令金屋藏娇不准他再登台以后，这第一名伶的称呼就落在秦缘头上。秦缘比曹明芳小了整整八年。要不是因为曹明芳资格要比秦缘老很多，这个称呼或许会更早的易主。

秦缘看都没看一眼，对着镜子卸着妆，随口道：“放边上吧。”

剧场很静。普通来讲剧场不会只唱一场，就算秦缘不出场，还会有其别人唱。即便因为秦缘驰名，今晚只唱秦缘一场，也不会清园地这么快。戏迷喜幸亏台上唱完以后还在台下聚众唠嗑。但是现在，戏才结束没多久，全部剧场就被清得干清干净。明显是有人让清了场。

就在这个时候，门帘被人掀起。一队人手里捧着红木托盘有序地走进背景，领头的是一个穿戴礼服的男人，模样像是副官。

秦缘跟着这个男人一向到了刚才他在唱戏时就重视到的二楼东北角包厢。男人在包厢外敬了一个军礼，“将军，人带来了。”

这类事在梨园行过分平常了。固然秦缘并不想见面，但是他晓得他底子没有资格回绝。固然他们看上去风景无穷，别人丁口声声老板地呼喊着，戏迷追捧着，说出去也算是个角儿，实际上身份低调灰尘里。秦缘悄悄点了点头，跟着这个穿戴礼服的男人走出了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