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宠[第2页/共3页]
月余前,任职在外的三叔刚被贬了官阶。
瑶姐儿刚满六岁,从小就爱缠在陆思琼身边。
珏哥儿是我们侯府的长房嫡孙,将来要请封为世子,身边服侍的人能不精挑细选?
四夫人言行恰当,不料侄女会说得这般直白,难堪非常。
算是给之前不告诉她珏哥儿犯疾的一个解释。
屋里并不似她猜想的那般热烈,只四婶母楚氏陪在祖母身边。
紧跟着的婢子们这才松口,欠身施礼:“二女人安、四夫人安。”
怒斥中带着心疼。
这些年,府中待她,可谓盛宠。
然于她来讲,亲娘早殁,父亲娶谁,不都是娶?
可即便心中明白,但贵女出身的她亦不免傲气,私内心瞧不上继母出身,大要上却也保持着“母慈女孝”的表象。
四夫人瞧着,不甘萧瑟,提声开口相劝:“大嫂,您何必呢?瑶姐儿喜好靠近琼姐儿又不是甚么好事,指不定将来就有泼天的好处呢。”
四夫人随即站起,忧心道:“珏哥儿病情不见好转,儿媳心中亦是惦记,就跟琼姐儿一道畴昔瞧瞧。”
陆氏门楣日趋式微,族中后辈宦途不顺,鲜有作为。
陆思琼眉头微蹙。
陆思琼握了瑶姐儿的小手,教引道:“快叫婶母。”
可毕竟理负心虚在前,立马噤了声。
她徐行出来,至主位而坐,待陆思琼见礼火线勉强笑道:“琼姐儿来啦,你刚归府,本该早早归去安息的。我想着你芳诞将至,恐珏哥儿这屋里的病气过了你不吉利。”
楚氏素是见机之人。
下认识的望向随她而来的红笺,后者张口似有话要说,却因场合不适又合上了双唇。
是宋氏的女儿陆思瑶,家中行七。
红笺望了眼迷蒙的前路,将手中提灯交予随行在末的丫环。扒开额前湿发,复含笑再语:“女人舟车劳累,现在必然乏了,夫人交代奴婢奉侍您回娇园安息。老夫人顾恤女人,亦免除了您的定省。”
陆老夫人究是给孙女颜面,没有真苛责婢仆,仅警告了几句,就让她们退下。
不过,再如何说,这关起门来是长房里的事。现听闻四婶母如此调拨,黑暗中陆思琼不耐的皱了皱眉。
陆思琼未置可否。
“四弟的风寒多少日了?”
她有显赫的荣国公府撑腰,是周老夫人的掌上明珠,要在侯府里受委曲,陆家后辈在朝堂上便更要行动维艰了。
陆思琼侧头看了眼中间的红笺,了然的点头,接道:“女儿在外多日,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已属不该。现在珏哥儿抱恙,我若再无动于衷,难道枉为人女?”
“姐姐!”
随陆思琼进屋的书绘等人忙跪在两侧,向老夫人告罪。
陆思琼看在眼中,自能明白此中深意。
不说本身,便是这府里,谁又敢说琼姐儿的不是?
踏雨而来的恰是锦华堂一等侍女红笺,远远瞧见软轿,足下生风般走得极快,刹时便至面前。
明显是家中最小的媳妇,常日阿谀着祖母得了协理侯府之权,莫非还不满足?
“你去荣国公府的那天就病了,已有十来日,你说你母亲这做很多欠考虑,瞒着你算甚么事?”
就势起家,福身应下:“是孙女忽视,这就畴昔。”
见她进屋,招了手展笑道:“娘,儿媳就说琼姐儿会过来,府中这么多姐儿属她最孝敬,断是要来给您请了安才放心。”上前,牵起侄女的手,按坐在本身本来的位上。
暖意袭上心头,陆思琼敛眉莞尔,美眸敞亮如水。
女孩儿澄亮的眸子似懂非懂的望着姐姐,哭声却奇异的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