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君心[第1页/共2页]

冯立谨慎地承诺着，赶快退出去请了二皇子进殿。

“这话不该问我，该去问周家老夫人或者问那丫头本身才是。”陆衍笑了笑，语气里很有几分无法，看贵川驾着马车过来了，遂朝二皇子拱了拱手，“今儿雨大，天也晚了，话未几说，他日再续吧。”说完便告别登车而去。

承安太后难堪地叹着气，朝元庆帝笑道：“那么个好样貌的丫头，我还真喜好。”

元庆帝不动声色地拥戴了一句，仓促喝了半碗莲子汤，这才起家出了慈宁宫。

“娘娘，”崔嬷嬷谨慎翼翼地端了醒酒汤上前，踌躇着劝道，“可要先用些醒酒汤？”

陆衍顿了顿，颀长的眉微微挑起，如墨般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向二皇子，反问道：“听你这话，是自个儿起了兴趣了？”

承乾殿里，元庆帝已经换了一身便服，正凝神看着各部的折子。听内侍总管冯立禀报说二皇子来请见，元庆帝撂下折子，渐渐揉了揉额头，暗淡的烛光上面庞也显得有几分阴沉怠倦。

“哎，不过是句打趣话，你还当真了？”二皇子在背面哭笑不得地喊了一句，末端又点头戏谑道，“看来行之是真舍不得呢！罢了，罢了，你我订交一场，我也不想夺人所好，那丫头就便宜你了！——哎，爷正想起另有一件大事儿，今儿就不出去了！”背面这话倒是对着小顺子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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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梁宬早几年景亲时就封了东平王，在宫外建了王府，散席后也就直接回了王府。二皇子梁彧拉着陆衍一道，跟着大皇子到了宫门口，一脚刚踏出去，随后又猛地收了返来，在雨幕中站了半晌。

“让他出去吧。”

崔嬷嬷忙承诺着退了出去，寻了慈宁宫的掌事总管，低声交代了太后的话。那内侍总管得了叮咛，一叠声地承诺着，叫了两个小内侍，披着雨衣出了慈宁宫。

“你也晓得你这差使办得差了？”元庆帝气笑了，将手里的折子临时搁下，神采严厉了几分，看着二皇子沉声道，“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成了亲，把心机都收一收，也该好生办几件差使了。才刚你祖母说看中了周广廷的女儿，想给你做侧妃，你本身的意义呢？”

“这话倒成心机。”陆衍神采安静，闻言亦是一笑，余光扫过雨幕中周冉昏黄的身影，想起先前的两次相遇，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婚姻大事，中原一带不是都讲究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非她亲长，舍不舍得又如何？便是当初长辈们的一时戏言，也不过是打趣话，世易时移，早作不得数了。”

元庆帝神采刷地一下沉了下来，目光发寒地盯着二皇子看了半晌。直看得二皇子浑身冷寒发麻，元庆帝才俄然叹了口气，声音怠倦中带着几分欣喜。“你能想到这儿，倒也不错。等过了端五，你就去礼部领个差使吧。”

二皇子笑呵呵地进殿行了礼，见冯立手里捧着茶，遂起家将扇子往冯立怀里一塞，顺手接过茶盘，自个儿弓着腰呈了上去，学着冯立的模样细声细气地请道：“圣上请用茶！这是前儿南边新进的雨前龙井，今儿才沏头一回，圣上先尝尝？”

小顺子哎了一声，忙朝背面的一众内侍挥了挥手，殷勤小意地撑着伞，跟在二皇子身后重又回了宫，一起去往承乾殿。

“就你怪事儿多！”元庆帝扬手将一封折子丢到了二皇子脑门上，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脸上却多了些笑意，不复先前的沉闷，“还端着干甚么，坐下！你一个皇子，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成甚么模样？你这是用心要给朕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