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信生风波[第2页/共4页]
“侧妃娘娘说的是哪一桩?”沈兰池兴趣勃勃地问。
“哦?”沈兰池素手一折,将信纸细心叠起,凑到鼻下一嗅,悠悠道,“特地熏了蝉蚕香,可真是一名心细之人。也不知这位女人,心底是有多思念这‘陆郎’?”
她的脚背一片瓷白,如同被吹开的雪。陆麒阳碰到她的脚时,喉结不易发觉地悄悄一滚,拇指情难自禁地顺着足弓弧度向下摩挲而去,绣袜便也随之褪了下去,暴露脚尖上一抹浓艳的红,衬得她几近透明的肌肤愈显莹白。
“阮蜜斯,此次就先要委曲你了。”兰池道。
之前与沈大老爷闹的那些别扭,便在这几句话里十足倾泻了出来。
“痒?”他反复了一遍,捏着她的脚,不让她缩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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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陆兆业不晓得疼人便罢了,现在竟还让那未过门的侧妃仗势欺人。今后若兰池嫁了畴昔,又岂能活得好?兰池但是她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毫不成任人欺辱了去!
想来也是,现在阮夫人封了个三品淑人,她随母亲入宫来也是常见。
“倒的哪门子霉?”她无声地笑着,唇边的笑容尽是甘美之意。
“你内心不是很亮堂么?”陆麒阳斜眼瞧她,道,“你不是早就招惹过我?登云阁那次。你自个儿晓得,会有甚么结果。”
“有劳了。”沈兰池脸皮的厚度实属一等一。
只是,陆麒阳却不声不响,如个柳下惠似的,兀自替她把袜子穿好,又把鞋套上了。
沈兰池和陆兆业闹僵了,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天然不肯再与她多言。剩下的几日里,任凭沈皇后长叹短叹、一请二请,陆兆业也是不管如何也不肯来慈恩宫受气了。
“咦?”沈兰池微愣,道,“爹……爹他,竟然承诺了么?”
这等挑衅……
“兰儿!”沈大夫人面覆寒霜,道,“哭哭啼啼的,像甚么模样?不过是个发钗,家中要多少有多少,何必与没见过甚面金饰的人计算?送她便是了。”
想到此处,阮碧秋的面色愈白。
“阮女人……”沈兰池却不回话,只是抽抽泣噎地扯着阮碧秋的袖子,哽咽道,“是兰池错了,兰池领罚就是。不过是一只发簪,阮女人喜好,拿去便是……莫要去寻太子殿下了……”
陆麒阳瞧瞧手里的鞋,再瞧瞧她闲逛悠的脚,叹一口气,只能服软。
陆麒阳咳了咳,摸索问:“你气着了?”
沈兰池知悉阮家一案本相,她若还想嫁入东宫,那便甚么都不能说,只能顺着沈兰池的意来。
“也不勉强你!你细心点,奉侍本女人穿个鞋,本女人也许便谅解你了。”说罢,沈兰池把脚一翘,衣摆一撩,坐在了那大石块上,一副等着奉侍的模样。
“本来是将来的太子侧妃,可贵可贵。”沈兰池将《玄怪周说》反扣在膝上,唇边漾开一抹调笑之意,“如何,想我了?”
沈大夫人板了一整天的脸,早晨沈大老爷来她房里,她还是一副不欢畅的模样。
“我替你穿了这鞋,你消消气。”陆麒阳小声嚷道,“你如何就不肯信我?我但是掏心掏窝地……哎,不,我是说,掏心掏窝地想当个端庄人。”
沈大夫人面色巨震。
沈兰池把目光转向了陆麒阳。
“结姻天然是要结姻的,只不过你不消嫁畴昔罢了。”沈大夫人道,“二房不另有你堂姐么?她日思夜想着做太子妃,那便圆了她的念想。”
阮碧秋面上浮出惑色,可沈兰池却不解释,只是飞速地重新上取下一把紫珊瑚发钗,继而抽出帕子,缩着肩膀,在她面前做出抽泣模样来。不过这么几步路的时候,她的眼里竟然已经盈出了豆大的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