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太子侧妃[第3页/共8页]
继而,他拱了过来,用额头去蹭兰池的脑袋,笑嘻嘻道,“好兰兰,除了你,这世上可没民气疼我了。”
虽太子忽而多了个未过门的侧妃,可沈皇前面上却没有分毫不对,该笑便笑,该柔便柔。堆翠攒金的发髻上,南珠凤簪还是惹眼非常。簪上垂下寸许长的坠珠,颗颗都熠熠生光。
兰池进了碧帷里头,一手举着一盏小纱灯,另一手在酸梨木的大柜里轻手重脚地翻着,没一会儿,便找出些青瓷底的瓶瓶罐罐来,又回身对陆麒阳道:“这是我祖父折腾的生肌润肤膏,抹在身上,包准你一点儿疤都留不下,全部儿白白嫩嫩的。”
陆麒阳吃痛,几乎呼出声来。她顿时警悟,谨慎翼翼地瞥了一眼外间,见绿竹没有被轰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人。”沈皇后正了下髻上凤簪,道,“替本宫书个帖子,叫安国公府的二蜜斯来慈恩宫小住几日。”
沈皇后闻言,呼吸微微一乱。
“孤要去一趟慈恩宫。”他一撩衣摆,大步向外跨去,剑眉紧皱,“父皇怎不与孤事前筹议此事?”
“太子……太子!”沈皇后吃紧地唤了两声,可陆兆业却未曾转头。
母女两说了一会儿话,兰池便回馥兰院歇息去了。
肖氏气结,揪着帕子,怨怼道:“大哥迩来这是如何了?畴前他不时候刻挂念着老爷您的恩典,现在如何反倒做起了个忘恩负义的人!眼看着七月便要选太子妃,可桐儿的事迟迟没有下落便罢了,如何现在替庭康选个官也不成了?”
须知这二房的月银比别处都高些,二夫人虽为人刻薄,却从不肯意落了气度,给的赏钱老是最风景有面子的。以是,这几个丫环都想一辈子留在这宁禄居里。
沈皇后晓得,是本身急了些。陆兆业为人高慢,最不喜的便是旁人对他指手画脚。这娶妻一事,如果逼得太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肖氏本希冀着沈二老爷帮着本身,可沈二老爷却狠狠拍了一下桌案,惊得肖氏差点跳了起来。
宫女捧来了那贡绢,只见这月白洒朱砂的料子果然是织工精美、如转流云,让女子移不开眼去。沈兰池眸光微亮,爱不释手地抚了又抚,口中赞成非常,却一点儿都没提那阮碧秋的事儿。
她只得本身幽幽长叹了一声,摇了点头。
也许是因着不在人前,沈辛固卸了常日那副严肃作态,闪现出一分老态来,鬓间早染的霜红色,被月华洗练得更加刺目。
当时,年幼的兰池曾问过沈大夫人,为何爹爹不来看望她,但是她又在那里惹怒了爹爹?沈大夫人只笑不语。过了好半晌,沈大夫人才道:“你爹呀,是个不会发言的闷葫芦。这葫芦里装着甚么,你娘至今还没摸透呢。”
安国公府里只要挑一个女儿嫁给太子便好;不是兰池,就是桐映。沈二老爷是早就筹算好了的,借着当年拯救之恩,让沈大老爷承诺将沈桐映嫁给太子。
也不知乾仪宫那儿产生了甚么,竟让陛下生生给太子塞了一个侧妃来。
他虽不晓得到底产生了何事,可本身好歹也是日夜守在乾仪宫的白叟,多多极少还是能猜到些的。事关天家颜面,河间王又与陛下豪情甚笃,陛下天然是会极力盖过此事。一个太子侧妃之位,又算的了甚么呢?
“我信了——”他在她耳旁低声地说,“我不筹算把你让给旁人了,不管是陆兆业,还是陆子响。”
碧玉吃惊至此,她又何尝不是?一晚惊心动魄,她还要在旁人面前故作平静,现在早已是精疲力尽。待拆了发髻、沐浴梳洗后,她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