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夜巡归家[第1页/共3页]
“诶,胡大铁。”走了几步,兰池扭头,对那兵士长道,“你送我回府去。我怕这镇南王府世子又来胶葛我,路上还是带些人比较放心。待我到了家,你去我娘面前给我做个证,记清楚了么?”
兰池回望一眼晕倒在地的阮碧秋,这才扯上腿软不已、说不出话来的碧玉,跟着陆麒阳仓促朝外走去。
这一声呼喊轰动了屋里人,前一刻还在和镇南王妃品贡柑的沈大夫人,下一刻便排闼冲了出来,也不问甚么“相看媳妇儿”的事儿了,冷着脸对兰池道:“哟,不着家的小雀儿竟然还晓得返来啊?”
“二殿下返京之日,马车忽犯癫病坠下崖去,此事亦是沈辛殊所运营。若那日,你我二人皆未去迎二殿下,那恐怕二殿下便已凶多吉少。沈辛殊这是一计不成,再成一计。”陆麒阳道。
“竟敢在阮府犯事,真是胆小包天!”
“我这不是把小厮也押做了赌注么?”陆麒阳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让士长都有些怜悯起这位沈二蜜斯来了,“我输掉衣服,那也是常有的事儿,不信你问这老张头。”说罢,他就来拍士长的肩。
想必是镇南王世子在此胶葛女子。
“我和二殿下都是武人,当然经得起折腾。”陆麒阳横叠双臂,居高临下道,“你莫非没听过一个说法,叫做‘打草必惊蛇’吗?”
言谈间,那伙京畿卫兵已提着灯赶了过来。为首的士长见到面前二人,内心已有了几分考虑――这位蜜斯一身锦衣,身后还跟着丫环,想来是个大师女儿;而那裸着上身、衣衫不整,又嬉皮笑容的男人,则是鼎鼎驰名的镇南王府世子爷。
“把手给我。”他又道,声音决然。
就在此时,本来沉寂的街巷里俄然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声,又有几束昏黄灯光四周乱扫。那脚步由远及近,伴着喧闹的大喊小叫之声。
“不消说了!我都招了!” 陆麒阳利落道,“是我胶葛着沈二蜜斯没错!是哪个忠心丫环报的官?该赏!”
几人扭头一看,不知何时,石桥那头竟停了一抬乌金舆顶的皂帏大轿。轿帘半撩,暴露稳坐此中的一道人影来。那男人玉冠霜衣,面庞英挺,通身天家贵气,原是二皇子陆子响。
胡大铁何时见过这等阵仗?立即软了腿,携几个部下行了大礼,道:“乃是奉头儿……是奉京畿总卫司长之命……”
“二殿下?”陆麒阳转了身,很有些讪讪,道,“未推测竟又让二殿下抓到我这狼狈的模样……”
陆麒阳伸手,探了探大汉脉息,见他已死,便伸手到他衣领中摸索。略一搜索后,他从大汉内袋中取出一封被血迹濡湿的信来,叠了起来。
王妃风风火火的,也不拿那沈大夫人的贡柑,提着裙摆儿二话不说便出门去了。能够想见,镇南王如果晓得了这事,怕是又要对着陆麒阳一顿狠揍。
胡大铁见到面前这贵夫人,又想到此处乃是安国公府,立即明白本身的用处了。
兰池没法,只得把手递了畴昔。陆麒阳用外袍一角擦去了她手上血迹,再用衣从命地上包了块石子,裹成一团,朝河里丢去。那血衣“咚”的一声落入河水中,倏忽便沉了底。
事已至此,想必阮家会明白该如何做方能得益。
红雀守在沈大夫人屋子门口,本来昏昏沉沉的,头一点一点,好似将近睡畴昔了。一抬眼间,乍看到兰池的身影,惊呼道:“二蜜斯,您可算返来了!”
他这一阵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倒让士长揣摩出了面前这是如何一回事儿。再看那位“沈二蜜斯”,云鬓微乱、面带嫌弃之色,正一个劲儿地朝后躲呢,士长愈发笃定了心底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