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庶妹沈苒[第1页/共3页]
众目睽睽之下,陆麒阳笔挺地从矮凳上弹了起来。
她又与沈苒细心说了几句,这才与沈苒道别。
兰池晓得,要想让阮碧秋嫁入东宫,这桩流盗案便是关头。可现在在她毫无筹办的环境下,这些流盗竟提早入京来了,并如宿世普通犯下灭口之罪,这又该如何是好?
沈桐映心底有些委曲,巴巴地应了声“是”。
那伙流盗四周行窃,到了城东的大户孙家时,因被仆人家撞见,便干脆脱手行凶,将孙家高低十二口人一并殛毙。阮碧秋之父阮迎,便在厥后受命调查此案。也恰是因为这桩案件,阮碧秋才有了嫁入东宫的机遇。
“又去大房?”沈桐映瞥见她所走的路,唇边浮出一个耻笑来,“每天上赶着奉迎大房的人,也不晓得你爹是哪一家的?骨头轻得只要四两重就罢了,你还真觉得在沈兰池面前说几句好话,你就能活成个嫡出蜜斯了?”
刚好楼下的戏台子开唱了,那旦角甩了长长水袖,扯着尖尖嗓子唱了第一句,声音转转绕绕,似那丫杈上的黄鹂鸟似的,赢来了合座喝采之声。此中更有几个脱手风雅的客人,争相打赏。
肖氏把好不轻易采集来的财帛又拿还给了大房,心底肉疼非常,连续几个早晨都不能安睡。这还不算,肖氏的次子沈庭康迩来又恰都雅上了个检校太中大夫的肥差;虽沈家势大,可要想打通此中枢纽也须银钱活动。接二连三地花出去如此多的财物,肖氏天然心疼不已。
阮碧秋秀眉微结,声音淡淡道:“沈二蜜斯不消说客气话。沈二蜜斯将我叫来此处,必然是有话要谈。你我二人,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这窗边的美人儿便似天上的皎皎明月似的,叫沈兰池心底先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她开口先夸了一句:“阮女人真是都雅极了,难怪太子只一眼就迷上了你。”
低头间,她恰都雅到镇南王府的小世子坐在戏台子下的第一排,手里捧着把白果嗑得正欢。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懿旨,陆麒阳也刚好昂首,目光与她撞上。
阮碧秋的目光微动,向着窗外喧闹贩子扫去:“碧秋大抵已猜到,沈二蜜斯为何不想嫁给太子了。说来讲去,不过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同是女子,何必相互难堪?”
看到沈苒出门时那细细瘦瘦的背影,兰池欲言又止。好不轻易,她才止住心底的打动。她是极想伸手帮一把沈苒的,可沈苒到底是二房的人。若她真的帮沈苒在此次逞了一时痛快,那来日肖氏母女便会千百倍地磋磨归去。
沈桐映心底另有些话未说出来――且她落水也是该死!一个惺惺作态、水性杨花的女子,何必看望!
沈兰池靠在床上,号召沈苒来身边坐着,笑道:“白费你还特地跑过来看我。虽我落了水,可却没有大碍,每日还是吃、还是睡。只不过我娘看得严,定要我在房里好好养着。”
“你大伯真不是个东西!”沈桐映的内室里,肖氏攥着帕子,口中低低谩骂道,“白费你爹拿命护了他两次,到头来却一点好都落不得!这阎王簿上改了两次运的恩典,你大伯一点儿都不记取,反倒跟着季文秀一起拿捏起我们二房的人来了!凡有功德都让着兰丫头便算了,连点财物都抠着不肯放!”
兰池:?
“再赏二十两!”
沈苒的丫环紫檀忿忿不平道:“还不是大蜜斯!在二夫人那儿受了气,便急巴巴地跑来……”
兰池在心底暗嘁一声。
“迩来京中来了一伙流盗,四周行窃。前一月,这几人只是窃走财物;可数日前,这伙流盗竟将仆人家也一并给……”沈苒微收了声,眼眶愈红,道,“不知兰姐姐可记得?苒儿的舅家……不、不,是姨娘的娘家,有个向来玩得好的表……蜜斯,闺名叫做红罗。她便嫁去了那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