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国公寿辰[第1页/共3页]
兰池笑笑,在心底应和了一句。
“我看你迩来聪明了很多,今后定能跳出这个满月水池。”沈瑞笑道,“也不消管我这老头子在想些甚么了。所谓‘繁华由命,存亡由天’,这府里头的命数,都是老天早早定下的,我也就不跟着瞎掺杂了。掺杂也是白忙活。”
她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从速甩开陆兆业这个白眼狼,也没空伸手管二房的那么多事了。
此事本与天家无关,可阮家竟硬生生将行凶之事推到了同在监查此案的河间王身上,直言是河间王醉后伤人。
“跟着他爹来的?”兰池愣了愣,“真是可贵。”
大抵是兰池的笑意过分,阮碧秋有了防备之意,道:“我安知这个玉佩必然是太子所丢?”
“一知半解。”兰池在沈瑞面前答道。
“沈二蜜斯!”阮碧秋喊住她的背影,“碧秋可否问个‘为何’?”
因此,于这件事上,劝一句,倒不如不劝。
“若我说,我想嫁你呢?”
她看到阮碧秋脸颊白净、如凝雪玉,便忍不住将食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倏然轻刮了一下,口中道:“阮蜜斯可要想好了。与桐姐姐为伴,倒不如与兰池为伴。起码我还倾慕你芳华容色,打心底里但愿阮蜜斯活得快意顺利。”
年青的世子僵着身躯,像是块石头似的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听得湖水被夜风拂皱,传来波心细响。半晌后,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怀里的女子,仿佛重获珍宝,要把她揉入到本身身材里去。
宿世的阮碧秋,乃至全部阮家,都在费经心机地向上爬,不放过任何可乘之机。兰池犹记得,永嘉二年的暮秋,阮家奉旨调查京中流盗一案。是以案牵涉之人甚多,阮家竟遭到流盗狠心抨击,乃至阮父重伤,家中另有男丁死伤。
兰池本也对此事不知情,只当是河间王失手伤人。只是陆兆业一次酒醉,偶然对兰池说漏本相,又言他也不甘心娶那阮碧秋,可他不敢违背皇命,只能先纳了这个女人。不过,这话是真是假,并无人晓得。
兰池微踮了脚,寻觅着甚么。沈大夫人像是晓得她苦衷,说道:“镇南王府的世子爷刚才已到了,不过他是跟着王爷一起来的,你不消想了。镇南王多么严肃?容不得你冒昧。”
不愧是阮碧秋,面上竟然分毫不露。若非兰池两世为人,也会被她这副不动声色的面孔骗了畴昔。
镇南王年青时交战疆场,是个实打实的武夫,脾气又极暴烈,向来都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说。因为陆麒阳不长进,镇南王没少打他。以是,这父子俩的干系并不大好,陆麒阳常常四周溜着跑,好遁藏本身亲爹追打。
“沈二蜜斯要我如何做?”她终究松了口。
“兰兰,你别如许。我经不起打趣,会当真的。”
“……”
发觉到了兰池的目光,他一转余光,很快又侧过甚去,再不看她。行动间,很有几分畏缩之意。
“为何?”沈兰池答,“天然是因为阮蜜斯生的貌美动听,我见犹怜,令我一见倾慕。恨只恨我沈兰池不是男儿身,不能中了状元再赠你凤冠霞帔。因此,也只能令你嫁给人上之人,好享无穷繁华了。”
沈大夫人极是心疼,可拗不过兰池本身想嫁,只能持续筹办婚事。
“那你当真吧。”她的声音极轻,仿如梦话普通,“我就怕你不当真。”
沈兰池领着阮碧秋穿过游廊,在塘畔边愣住了脚步。待站定了,她先细心打量了一番阮碧秋,见她穿一袭素净的若紫衣裙,身姿如弱柳扶风普通,又似那画里的桃源仙子,真是美极,兰池不由慨道:“阮蜜斯如此仙颜,理应嫁予人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