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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晓得,一觉醒来,家没了的感受,四周没有一个亲人,就在水上漂啊漂啊,运气好着陆了,厥后才晓得是长江决堤。”福慧语带哽咽。
“你还记得甚么线索吗,我让人去帮你寻。”
周菀笑着道:“看模样,母舅对他的期许颇高,您但是筹算采取他奏折所献之计?”
“程青羊可堪大任,但资格太浅,如果南边没有水患,自是皆大欢乐,而如果究竟,那么南边宦海既然连水患都敢坦白,可见已经是胆小至极,派他一个入仕不久的小官畴昔,恐是有去无回。”
周菀知机,便道:“母舅,您又要事,我便先退下了。”
“夜深了,我要睡了。”
“大人严峻了,本宫欢畅还来不及。大人即将重担在身,还请多多保重。”说罢,周菀不待他回声,便回身拜别。
少女歪了歪脑袋,发觉到天子多看了一眼奏折,便有了猜想,“母舅中意之人,不就是上书之人吗?”
“微臣思慕周将军久矣,本日能见到郡主殿下,冲动了些许,还请包涵。”
说罢,递给周菀一本奏折。
“奏折,我能看吗,母舅?”周菀有些忐忑。
程青羊似是有些冲动,见周菀搭腔,忙躬身道:“微臣没想到,本日竟有幸遇见郡主殿下。”
“这么多年了,早就散了,天大地大,去那里寻?”
“运气好?”周菀似是不解。
福慧摇了点头,道:“奴婢当时年纪不过四五岁,不过模糊记得是一个叫柳树村的处所,村里种满了柳树,奴婢家院子里栽种了一棵枇杷树,每年阿爹都会将枇杷摘下来送到镇子里去卖钱。”
福慧摇了点头,“早些年入宫的时候夜夜都是想的,厥后年纪大了便淡了,只期盼着他们能够平安然安的活下来。”
天子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是夜,崇庆宫的灯火照得透亮。
“郡主殿下。”
“就晓得瞒不过你!”
周菀端倪之间尽是温和的笑意,悄悄的点了点头。
福慧看周菀当真要帮她寻亲的模样,不由潸然泪下,冲动的语无伦次,赶快跪了下来,“殿下,如果能找到家人,奴婢就是来世结草衔环也难报殿下的恩德。”
“殿下还小,不知十五年前那场大水,一夜之间,全部南边都成了泽国。进宫以后,起码吃穿不愁,奴婢又碰到了好主子,没受甚么苦。”
福慧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殿下,奴婢、奴婢真的不晓得如何感激您,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您一句话,奴婢毫不推让。”
福慧皱眉想了想方道:“有阿爹,有阿娘,另有个弟弟,仿佛不过两岁多的模样。”
“这个程青羊,见微知著,心机周到,实为栋梁之才。”周菀赞叹。
天子点了点头。
福慧轻叹一声,“运气不好的,要么是进了北里院,要么是烂成了城墙边的一抔黄土吧。”
“我便是不猜,母舅还能少了我的不成?”周菀笑着反问。
“殿下……”
周菀倒是有些不附和,“南边水患,至今没有上报,必然是南边宦海高低沆瀣一气,调派程青羊去,倒是有些不铛铛了。”
周菀听此,便不再推让,翻开奏折一看,只见那折上粗心是察看克日都城流民日趋增加,细心查访之下,发明流民俱是糟了洪灾才流至京中,并且大多是从南边过来的,恐怕南边此时堤坝已毁,请圣上调派钦差去南边查访此事并稳定灾情,同时还要求处理都城流民滞留题目。她看了一眼落款,只见一手公整得楷誊写着三个大字:程青羊,恰是之前调查惊马案的大理寺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