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沐龙汤合家齐欢喜[第2页/共4页]

“那我就等着了。”如此应着，待沈著走了，便催着双桥去打了井水来，就用那沁凉的井水洗了脸，等胡氏催着她上胭脂时，见那粗粝的胭脂膏子慢说涂在脸上，用手指悄悄一捻都觉硌手，便借口承诺了沈著不上胭脂。对着镜子照着，瞧下巴上鹅黄的药膏已经掉了，暴露一点微红的疤痕；豆蔻韶华的光亮肌肤，白里透红，比用了那劣等胭脂更显得柔滑。

“再笑，就不给你们龙汤用。”沈莹年纪虽小，却明白今儿个百无忌讳，对着三位姐姐鼓起两腮。

如此瞅了一眼沈莹脚上，公然是一双已经被踩脏了的沈绿新鞋。

“免死铁券、免死铁券……说得我们家就跟话本里呼风唤雨的人家一样。”沈幕自嘲地笑着，也跟着沈知言、沈著走。

沈知行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捧着水烟袋，望着那四桶水，嗔道：“一大早就不准人洗脸、漱口，这大晌午的才返来。”

如此因沐浴二字想起沈著口中的龙汤，心道公然官方人才辈出，这龙汤二字传到天子耳中，不知天子会不会也去凑个热烈与民同乐。心知胡氏、双桥要捡着她的剩水用——毕竟凤氏当家，能省一根柴火就省一根——便只用了一桶水，给胡氏、双桥留下一桶。

“哥哥。”如此无法地笑了，见沈知言欲言又止仿佛感觉沈著的话大有事理，更加地无法，闻声门外甄氏声音，就走了出来，将钥匙还给甄氏，人向屋后抱厦里去。

如是含笑着，接了斑斓手上的水瓢，舀了一勺水，先递给宗子长孙沈幕，“第一瓢龙汤，先送祖宗灵前供奉”，又取了斑斓手上的水瓢，“第二瓢龙汤，请老夫人先用”。

“这是，街头乞丐唱的曲儿吧？”如此悄悄扯起嘴角，这么瞧着，沈家一个老成慎重的少爷也没有，这沈著、沈幕兄弟两个，就是沈家的“哼哈二将”。

“哈——”沈著张嘴还要笑，见无人拥戴，难堪地打了个哈欠。

那饭桌上的碗碟被沈家几个爷们拍得东颠西倒，汤汁流得到处都是。

如此接在手上，一目十行地看完，只觉畅快淋漓。

如初因如此说出那串话，也故意矫饰一番，“你们可知，本朝的免死铁券，是那里来的？”不见如是、如此答复，心下对劲，就道：“是太、祖欲封赏功臣，觅来吴越王钱镠唐赐铁券，因其式而损益……”

沈幕嗔道：“四mm，考场上的事，那里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满腹经纶而名落孙山的，比比皆是。”

抱厦里，胡氏见了如此就笑，“女人，今儿个大夫人风雅了，送了两桶热水来，女人从速地洗个澡吧。”

话音落下，沈知行、沈知言、沈知容三兄弟，就在院子里摆下的陈旧蒲团上跪下，对着行宫磕了头，便诚惶诚恐地卷了袖子，就站在廊下躬身洗起脸来。

如是边走边在伸出恍若笋尖般的柔胰比划那免死铁券该有多大。

沈家祖宅上万片瓦，是以中藏了一块免死铁券，顿时身价倍涨。

如此瞧着方才凤氏、甄氏只顾着照顾世人用饭，碗里的米饭还剩下很多盘子里的菜却只剩下寥寥几片，就跟着如是、如初向外走，出了房门，闻声叮咚一声，一把铜钥匙落了下来。

“噗嗤——”一声，如初先笑了。

“免死铁券……史乘上记录的，是一共有七等，”如此握着拳头抵鄙人巴上，回想着说：“公二等：一高尺，广一尺六寸五分；一高九寸五分，广一尺六寸。侯三等：一高九寸，广一尺五寸五分；一高八寸五分，广一尺五寸；一高八寸，广一尺四寸五分。伯二等：一高七寸五分，广一尺三寸五分；一高六寸五分，广一尺二寸五分。依着胡奶奶所说，我们老老老太爷的功劳直逼一等公，那他若得了免死铁券，不是一高尺，广一尺六寸五分。就是一高九寸五分，广一尺六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