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游湖(下)[第1页/共3页]
她如此想着,行动未有涓滴游移,一一贯在场世人叩首请罪:“臣女夜怀央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王爷及白朱紫,臣女抱恙来迟,请太后娘娘惩罚。”
夜怀央像平常一样端静安闲地踏入了殿中,内里泛着令人堵塞的死寂,在昂首的一顷刻,面前的场景让她心尖蓦地一颤。
“蜜斯,此后不成再吃那水息丸了,虽说在水底下无大碍,能够后您昏睡了这么久,可见还是有副感化的,奴婢实在不放心。”
不是因为太后冷沉的目光,也不是因为白芷萱跪在地上即将与她对证,而是因为楚惊澜就坐在她右手边的不远处,墨发乌袍,颜若冷玉。
一旁挺着肚子的白芷萱像是俄然来了神,指着她控告道:“母后,是她害死王雅茹的,不关臣妾的事!”
“但是王爷,夜女人她……”
思及此,唐擎风咬了咬牙,卸下随身兵器就跳了下去,凌波急掠至湖中心精准地抄起了身穿紫衣的王雅茹,借力一跃登陆,再踏着廊柱和飞檐回到了三层的房间里,然后把王雅茹甩在了地上,她呛水过量,仍处在昏倒当中。
楚惊澜望着浑身透湿不省人事的王雅茹,眸中轻寒满盈,一片幽凉。
“快来人呐!有人落水了!”
楚惊澜的目光似雁影般轻巧地掠过水面,只在那浮浮沉沉的华裳锦带上逗留了几秒,随后便转过身坐到了圆几旁,不再看那边。
“我没事,太医来看过了么?没发明我吃了水息丸吧?”
唐擎风目光微微一闪,旋即从怀中取出帕子蒙住了王雅茹的口鼻,半晌过后,他抬手掀起了她的眼皮,瞳孔已然放大,显出死灰之色,他随即将帕子掷入湖中,冲楚惊澜拱手道:“部属这就去了。”
他想说夜怀央是被王雅茹压鄙人面坠入湖中的,所受冲力天然更大,若不及时救援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可他俄然想起楚惊澜也看得一清二楚,怎会想不到这一层?让他先救王雅茹怕是因为身份使然――哪有放着本身的侍妾不救反而跑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女子的?
新月如平常般等待在床边,见她睁眼,担忧之色稍减,二话不说先端了一杯净水送到她嘴边,她小口小口地咽着,以减缓喉中的干涩。
“您又何必受这类委曲?”新月气鼓鼓地说。
一旦闹出性命,这段落水的小插曲也就进级成大事件了,何况死的人还是王家宗室之女,太后闻讯非常大怒,当场就命人把白芷萱和夜怀央带回了宫中,同时勒令旁人不得擅议此事,不然问罪论处。
“让开!快让开!”
好好的抚玩赛龙舟之行就如许不欢而散了。
唐擎传闻言一愣,惊奇地望向楚惊澜,只见他端倪间一片疏冷,看不出是甚么情感,仿佛落入湖中的是不相干之人。
“我身子骨不争气,让徐嬷嬷久等了。”
“好,还请嬷嬷容我换衣。”
她微微一笑,笑容却未达到眼底,眼角的皱纹紧了紧,泛着夺目的光芒,笔挺刺向幔帐中的夜怀央。夜怀央抓着新月的手缓缓坐起来,探出半个身子,四目相对的一刹时她认出这是太后身边的徐嬷嬷,遂略微垂首请安。
说罢,他挂好佩剑分开了房间。
楼上楚惊澜地点房间仍然静得能闻声落针的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他如果救了我就会后患无穷,或许他平时髦能容忍我,但毫不会为了我去打乱手中这盘棋。”夜怀央神采淡淡,沉着得就像个局外人,“更何况我不是都安排好了么,有辞渊在,何必别人来救?”
水廊中的家眷妇孺收回惊叫,上层楼梯亦同时传出了甲胄和铁靴摩擦的声音,声声入耳,似闷雷滚过,在绝顶的房间里形成深沉的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