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亲吻[第1页/共3页]
“如此,被取了性命也不算亏了。”
楚惊澜不答,伸手抓来案上的密报和设防图,五指张合间化为齑粉,如数飘洒在夜怀央脚下,摆了然不肯再与她胶葛。
楚惊澜刹时僵住。
从那天以后,隔三差五就闻声夜怀央在墙下澜澜澜澜地叫,楚惊澜本来风俗在凉亭这边看书,现在老是黑着脸往回走,久而久之,他干脆不再踏足后院,诸事皆搬到重霄阁上面去做,总算清净了一阵子。
刚才他那不知情地一推差点把她推下五层高楼,怪不得听到她抽气,但是过后又像没事人似的一步一步往这边挪,浅粉色的衣裙顶风狂舞,在空中漾成了一朵花,她就像是中间纤细的花蕊,随时都会被风卷走。
忠心耿耿的夜怀礼,一身反骨的夜怀央,若他们不是演戏,这夜家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我只是猎奇王爷专注于何事。”
说罢,夜怀央漫不经心肠朝屋内扫了一眼,颠末案上时停顿了一下,旋即就被楚惊澜捏住下巴转了返来,对上他挟着肝火的面庞,她不惧不躲,反而又添了一把火。
夜怀央娇媚一笑,湛亮的目光笔挺探入楚惊澜眼底,里头似有火花在跳,逐步构成燎原之势朝她袭来。她不疾不徐地靠近,再次含住了那片薄唇,丁香小舌在上面打着转,勾出无数银丝,一片水光众多。
楚惊澜脑海中只剩下这几个字,身材纹丝不动,像是被人点了穴,横在她腰间的铁臂明显能够将她一把拽下来,却只是悬着,更遑论那只扣在玉颈上的手,已经完整沦为了安排。
两座阁楼间不知何时架起了一条横木,夜怀央正颤颤悠悠地站在上头。
“有事便说,吞吞吐吐的做甚么。”
他一怔,影象如潮流般涌出,面前这副面孔变得莫名熟谙。
楚惊澜面无神采地看着她,右手俄然一动,她顿觉喉咙发紧,低眼看去,他的五斧正扣在她颈间,只需悄悄一捏便可教她当场毙命。
夜怀央也不泄气,见招拆招地搬上了自家的凌云阁,翻开窗子便可凭栏相望,只不过迩来琐事缠身,她不得空罢了,以是楚惊澜一向不晓得她就在天涯之隔的阁楼里。
这边楚惊澜已经看完了北境呈来的密报,心中有所迷惑便走到书架前翻出了岭南设防图,再与密报内容一一对比,蓦地发明不对,正要细查,外头俄然传来一个略显懒惰的声音。
白行之,你竟敢在岭南做这类事!
楚惊澜淡然挥开了她的手,冷哼道:“你兄长可知你在做甚么事?”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新月捧着很多装订好的册子来给夜怀央过目,放下以后却迟迟不走,面色略显踌躇,夜怀央偏头扫了她一眼,又缓慢地回到了册子上。
“你感觉本王不会取你性命?”
楚惊澜终究回神,一掌将她摁在了门扇上,满脸风雨欲来,可当他对上她的眼,却发觉到了之前未曾见过的东西――满满的倾慕,一点儿杂质都没有。
“回你的夜府去。”
“王爷不知,我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桌上的北境密报和岭南设防图现下已经一字不漏地印在我脑海里了,趁我还在王爷手里,无妨做个挑选。”她顿了顿,饱满的红唇贴上他的耳根,字字锋利如刀,“是杀了我灭口,还是与我合作?”
新月点头去了,未过量时便捧来一把焦尾,轻手重脚地放在窗前的档册上,又在中间的瑞兽铜球里扑灭一小块犀末,顿时渺渺生烟,暗香满盈。
也不知他喜不喜好听人弹琴。
新月福身辞职,身形逐步隐没在楼梯火线,夜怀央起家走向露台,水袖拂过青铜雁足灯,光芒顷刻一暗,随后她推开了侧门,银光乍泄,洒落一室清辉,迎着月光望去,重霄阁高高翘起的屋檐就在面前,仿佛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