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鉴楼再遇(一)[第2页/共4页]
姐妹俩差了七岁,相处的体例有点像母女。
不止有辞赋古籍,诗歌集册,竟然另有失传已久的琴谱、名画。阿凝顺手抽出一卷竹简,只见扑鼻而来的古朴之气,开首写着“朱砂谱”三字。
很有些名不副实。
阿凝扑到荣宓怀里,荣宓及时抱住她,悄悄拍了下她的背,“真是,毛毛躁躁的。”
荣寰每次带阿凝来此,都是事前将人清个洁净的,此次天然也不例外。阿凝不晓得这些,还觉得这楼就是这么冷僻的。下了马车以后,锦环给她披了一件雪青色根柢青绿蓝三色花草撒地锦缎大氅,花草的边沿都以金银线绣镶边,光辉夺目,别提多都雅了。
伴她出行的锦环和锦珮等人,只感觉女人本日这一身当真是夺尽了四时光彩、六合灵秀,如何瞧也瞧不敷的。
再说阿凝,自那日九峰雪霁图以后,对山川风景画便特别沉迷起来。待到腊月月朔,上都城下起第一场雪时,她便命锦珠锦环把书房里的黑漆嵌螺钿胡蝶穿斑纹鸡翅木翘头案搬到藕花亭前,布好文房四宝,对着面前的雪景描起画来。
回身抱着荣宓不放,哽咽道:“姐姐不要走……”
幸亏阿凝这回画得挺快。
阿凝身披一件厚绒绒的石榴红出风毛大氅,大氅内是橘黄色牡丹暗花的小袄,双丫髻上缠着火红的缎带,垂下两只小巧小巧的流苏小灯笼。神采因为透露在北风中愈发白净如雪,细滑如玉,双眸专注而灵气不凡。
荣宛内心就颇不是滋味儿了,当然面上也是逢人就夸六mm如何如何。
作为一个“小书白痴”,她的重视力已经被架上的好书吸引住了目光。
阁房里,荣宓问起那日遇袭之事,阿凝一分也不坦白,将真相全数奉告了荣宓。
那对劲的模样,敬爱至极。荣宓伸手重戳了下她的额角,“你倒是人小鬼大。连母亲也没看出是你使的力么?”
荣宓纤长的手指小扣桌面,思考了一会儿,道:“阿凝做得对。爹爹生性淡泊,对付不来太多诡计诡诈,还是不要奉告他的好。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清楚的。”
还真是姜氏的性子。荣宓叹口气,又道:“你会做这些姐姐当然高兴,但是,人偶然候太聪明了也不好,特别是女人。”
阿凝仓猝让锦珠将她存好的几幅画作、乐谱另有好些香料字帖和刺绣等物,都取过来给荣宓看。姐妹俩坐在南窗榻上,各自笼着汤婆子,真有说不完的话。她们说的都是女儿家的事,宁知书便和荣寰在外间下棋。荣寰赢了他好几次,心下有些惊奇,抬眼看了这位姐夫几次,这才发明,宁知书的心机完整不在棋局上,时不时瞧着阁房,等不及的模样。
阿凝不管,只埋在荣宓的怀里撒娇,不肯意昂首,涓滴没重视到中间宁知书很有些不安闲的眼神。
最后还是荣宓一再包管阿凝的十二岁生辰时必然来荣府,阿凝这才不甘不肯松了手。
背面跟着的荣寰指着阿凝笑道:“姐姐你瞧,又画上了。她这一动笔,等闲都回不过神儿来的。”
这件事,还得畴前日里府里分发银炭提及。此事一向是由詹氏掌管,本年天然也不例外。可不知怎的,一个分发银炭的婆子脑筋昏聩,竟把倾鹤院的炭少算了一大半,又被倾鹤院里一个叫江月的丫头捅到老太太那儿去了。这倾鹤院恰是寰少爷的院子,而江月刚巧是不久前老太太赐给寰少爷的,也不知是谁教的她,添油加醋的编排一番,说是詹氏对长房的衣食器具都很不经心,她是奴婢,没有炭用也就罢了,就连长房里的六女人的衣裳,都不消心,绣的都是过气的花色。老太太当即就冷了脸,让詹氏把采买、制衣等好几种事件都交给姜氏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