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暗 红稀 出 凤城 第五章 瑞羽堂[第1页/共4页]

而海内王谢著姓，也非一视同仁。遵循“凡三世有三公者曰膏粱，有令、仆者曰华腴，尚书、领、护而上者为甲姓，九卿若方伯者为乙姓，散骑常侍、太中大夫者为丙姓，吏部正员郎为丁姓【注1】”的前朝之例，世胄家世的凹凸，顺次是膏粱、华腴、甲乙丙丁四姓。

至于现下在朝野高低为官作宦的那就更是数不堪数了，不折不扣是皇族以下最显赫的家世之一，余者既能和卫家比肩，天然也是相去不远――由此，为表扬这六姓，惟此六家可立阀阅、书功绩，彰显门庭，骄行世人。膏粱并以下，统称世家，比六姓俱低了一头。

固然每日都要过来存候，但除了卫长嬴和卫长风姐弟，谁也不敢不加禀告就贸冒然闯进门，必得通禀过了，宋老夫人点了头，这才敢出去。这会宋老夫人嗯了一声，顿了半晌，才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道：“都叫出去罢。”

至于景城侯一脉的知本堂，祖堂间隔瑞羽堂不远。固然景城侯嫡支从本朝初年就长居帝都，至终乃还，但究竟出自同源，常有来往。

陈如瓶在旁抿嘴笑道：“老夫人有如许好的孙女与侄孙女，该欢畅才是，摆布有老夫人在。”

因卫焕在任时极得帝心，知他不能持续退隐，今上非常绝望，特加封常猴子，以示荣宠，考虑到凤州是卫焕的故里，又让卫焕庶出的三子卫盛年任了凤州刺史、奉侍卫焕――实际上凤州打从大魏还没建立起来之前，就已经实际上处在卫家的节制之下了，卫盛年任不任这刺史，凤州还是是卫焕说了算。

卫焕致仕之际尚且不到知天命的年纪，在帝都光阴理万机惯了，回凤州后又身材安康，扃牖一堂，不免无聊。而他的庶三子卫盛年固然由父得了刺史之位，实际上才气平平，将凤州高低管得糊里胡涂。卫焕干脆就代其子行政凤州，每日里由卫盛年奉去衙门代子批阅公文、判定案情――这是前几年。

本来凤州是上州，州内比拟大魏其他诸州是极充盈的，又有卫焕铁腕压抑，盗匪本未几。但三个月前间隔凤州州城不到百里的凤歧山中亦出了一窝强盗，劫夺过往的商贾百姓。上个月，卫焕在帝都任尚书右仆射的庶次子卫盛仪送了一车织云绸回凤州贡献，竟然也被他们抢了，乃至还打死了数名仆人。

卫郑音还好，安然长大顺顺利利的出阁。她嫁的是青州苏氏的后辈，现在随夫在帝都，门当户对举案齐眉――离得既远，膝下后代也已成行，没甚么要宋老夫人特别操心的。

凤州卫氏现在势大的有两堂，一个是本宗瑞羽堂，另一个则是百年前分出的分支知本堂。本是对应着卫家在本朝世袭罔替的两个爵位，敬平公与景城侯，但这一代的敬平公卫桓碌碌有为，从少年起就爱好声色犬马，乐于清谈，却讨厌案牍劳形，不肯意退隐。而卫焕固然是庶出，却夺目强干、善于策画。以是老一代敬平公归天前，固然将爵位传于嫡宗子卫桓，但瑞羽堂却交给了庶子卫焕。

宋含既在凤州为官，对卫焕之命自不敢怠慢，得信以后不但派出精锐之军，并且切身上阵赶往凤歧山。他亲身去了，卫焕长年待在州城，静极思动，也跟着畴昔观战，是以现在不在家中。

宋老夫人的陪嫁亲信陈如瓶忙应了一声，叮咛人去提井里湃着的果子。

卫焕现在膝下一共有四子三女，最小的一个儿子卫盛何过继给了其无子的异母弟弟卫炯，女儿们都各自嫁了。因为嫡宗子卫郑鸿久病，卫焕只能大力种植庶出的次子卫盛仪与三子卫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