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恩辱[第2页/共2页]
安三少却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他冷冷地俯瞰缩在柔嫩的羊毛毯上动也不动的岑二娘,寒声道:“别给你脸你不要!你还当自个儿是贵家少爷,这里是你家呢?”
铭记你的恩典,另有,你给我的欺侮。有朝一日,必一一回报之。
一时候,安三少深深体味了一把被狗咬的吕洞兵的表情。赶上如许的白眼狼,真叫人上火!他眼冒火星地提起岑二娘,将他甩到马车壁上。
这一下撞得岑二娘头冒金星,背后的骨头仿佛都要断了,疼得她直冒泪花。
“你一向昏倒,嚷嚷着冷,我就把你抱上我的马车,让同业的大夫给你评脉开了药。不过梅大夫真短长,才熬了两碗药与你喝,你就复苏了。我还觉得你得再睡两天呢,毕竟我找到你那会儿,你就只剩一口气吊着了,身子虚得不可。至于你的父亲和其别人,我没瞥见,也不知他们在那边……”
安三少闻言,脸上阴霾俱散,抬头装模作样地咳了咳,“嗯哼!算你见机!此次爷就放你一马……”说着,他拿脚悄悄踢踢岑二娘的头:“起来吧。”
岑二娘顿时面前一黑,想找地缝钻。她是娴雅的淑女,如何能当着外男的面打嗝儿,还喷水!她的文雅,她的气韵,她的风仪呢?
“你甚么你!”安三少对劲地自我夸耀道:“若不是少爷我心慈,把你从冰冷的河里捞起来,又把你放到我暖和的马车里,美意美意、彻夜不眠地照顾了你十几个时候。你这会儿能活蹦乱跳地和我说话?早还去见阎王了呢!”
岑二娘闭闭眼,将泪水掩下,缓缓从地上爬起,给安三少跪下。她把头埋进长长软软的羊毛里,一字一句地开口:“是我错了,请……宽恕我。另有,多谢三少的拯救之恩。我将永久铭记……”
“你……”岑二娘好想把刚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吐那安三少一脸。
“我也觉着你挺眼熟,我们在哪儿见过呢?”安三少把茶杯放下,按按眉心,一手持续拎着岑二娘的后衣领,凝睇着他的脸。
“小子,你熟谙我?”安三少骇怪地看向岑二娘,他穿戴较着不称身的松松垮垮的褐色粗衣,头发乱糟糟用草根绑成了一个冲天髻,脸上不知被甚么割出了好几条长长、短短又细细的疤。脸上和手上暴露的皮肤,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没吃过苦。浑身的气度也一派安闲文雅,不似浅显人。
安三少做鬼脸:唉哟,爷好怕喔!有胆儿你就来呀!我一只手就能撵死你。
少时,拍着脑门道:“在招福堆栈!你就是阿谁说要揍爷的小子!真是老天有眼,叫你落到了我手里!嘿嘿!”他一脸扭曲地笑,收回“咯咯”的笑声,让民气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