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屠夫[第1页/共3页]

但我这个时候无家可归，哪也去不了。

“十孽棺还用不到你们头上。”六姨婆嘲笑一声，顺手竟然又扑灭了我妈的躯体，说，“看来是没得筹议了……”

“那小女人早就死了。”老钟头厉声说道，“魂只要跟**分离，封在器物里也好，活着上浪荡也好，都跟死了没两样，阿谁小女人和你爸妈的魂都已经被抽走了，要那皮郛也没用，你懂不懂！”

六姨婆冲我对劲的大笑了起来，我猖獗的想要扑上去，老钟头却把我一把摔到身后，对六姨婆吼道：老不死，你如何这么下作。用洒了磷粉的黄纸烧火算甚么真本领，要斗法，老钟头我陪你斗！你不是有甚么十孽棺吗？请出来我长长见地！

我当时愣了，从速说不是。谁晓得老头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说：钟家先容来的后生，姓萧，是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晓得为甚么，我嗅到了一股交代后事的味道，钟雯也明显听出了不对，孔殷的说：为甚么你本身不归去，后厅不是只要你能进吗？

“我？今后的路？”我很苍茫。

里头传来了六姨婆的声音，大抵意义就是她才不会被骗甚么的，老钟头啐了一口，拉着我头也不回的往洞外走去。

“内屋里来。”阿谁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扶着墙排闼进了内屋，一出来，我能力就一阵翻江倒海，里屋也不晓得算是厨房还是寝室，有一张大床，大床不远处倒是一方广大的案子，这个时候，案子上摆着两只刚被开膛破肚的猪，拆散了的猪骨、内脏散落一边。一个身材肥胖的老头，敏捷的用一把剔骨尖刀片肉，他脚旁则摆着一大盆鲜血。

六姨婆仍然在里头号令着，说要把白灵的身材也一起烧掉。

名片上写着的是：十里集肉联厂家眷院13号二单位4o4，孙财。

在自家房间里宰猪，全部房间都是腥臭味。

我从速拿出六姨婆的那柄刀来，想了想，还是没把封存白灵的戒指拿出来。刘屠夫掂了掂那柄刀，说：看来，为了引老钟头中计，六老婆子走了一步险棋啊……接着他又对我伸脱手，说：另有个玩意儿，一起拿来。我踟躇了好一会儿，才不太甘心的拿出了那枚戒指，戒指交到他尽是血污的手里，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说：白家闺女的魂就在这里头？

他站起来，哐当把剔骨刀扔在一边，上前来，说：灵山十部，各有门路。进钟家要喊乞贷；进徐家要喊做衣；进我老刘屠夫家，就得喊卖刀，不懂？

十里集是往北走，已经比较靠近地级市了，但肉联厂四周还是没多少人，山里的白叟都说杀猪杀狗的处所和杀人的处所差未几，邪门的很。因为有那么一种说法，说是当代的刽子手，在民国今后没了用饭的谋生，都开端改行屠猪宰狗，他们的先人身上不止背了牲口的债，还背着血淋淋的性命，以是一样阴气颇重。我不晓得这些有几分可托度，但不得不说，不晓得是不是我太敏感，进大院的时候，我就能闻到屠宰场那边飘过来的血腥味。

神像前头摆着三个大铁盆子，喷子里竟然放着一个牛头，一个猪头和一个羊头。这是古时候祭奠里说的三牲，三个头颅都是血淋淋像是刚切下来的，鲜血还在不竭往下滴，洒满了供桌。房间里充满着浓厚的血腥气味。

那老头头也不抬，淡淡的说了句：来卖刀的？

他却在这时候叹了口气，说：得了，我晓得老钟头的意义了。

我从速说是。对方这才昂首打量我。这老头尖嘴猴腮，三角眼，眼睛特别亮，看起来也特别狠，我不晓得这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鹰眼”。他看着我，说：老钟家办事向来靠谱，如何会先容一山炮来，连卖刀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