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泥人[第3页/共3页]
就在我内心发毛的时候,泥人眼睛上的那块墨汁一下扩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把眼眶子占满了,一双眼睛变成了乌黑乌黑的两个斑点,直勾勾地往我脸上看了过来。
我没想到,本身家菜窖竟然有一座屋子大小,或者说,就是一座盖在地底下的屋子。中间正厅的位置摆着一张供桌,桌子上的灵位写着“先祖卫通神之位”。
我爷本来想要打我,手抬一半才狠狠一顿脚,伸手用白布把泥人包了,一只手拽着我就往出走,一向把我拉到我家菜窖口那儿:“下去!”
“哎!”我玩心一起,抓起笔来,给泥人画了一副五官,正乐呵呵地打量本身的“高文”,却觉着那泥人的脸越看越像我。
那白布给我的感受就是特别厚,仿佛夏季做衣服的布都没那么厚。再说,乡村用白布的处所也少,除了做被衬子,就是做孝服。我家没事儿往房梁放白布干吗?
但是,我爷不管干甚么,仿佛都在那根梁上面。特别是睡觉的时候,放着好好的炕不睡,非得弄张折叠床,顺着躺在大梁底下睡觉。
我下认识地转了个头,想看看身后是不是有人。可我看哪儿都是空荡荡的,看哪儿都感觉藏着人影。我在屋里站了两三秒钟,再也接受不住那种感受,吓得拔腿就往外跑。成果,刚到门口就跟我爷撞了一个满怀。
“那泥人,它看我呢……”我吓得话都说倒霉索。我爷三步并两步走进里屋,对着泥人一看,立即炸锅了:“你个败家玩意儿!谁让你瞎动我东西……”
我爷这下不说话了,过了好半天赋说道:“我再想想,你先去老屋等我……”
那天,我想找几个压梁用的大钱儿,找卖糖人儿的换糖吃,就搬了把凳子摞在桌子上,三下五除二地爬到了棚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