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争夺[第2页/共3页]

她本盘算了主张来勾*引爷们儿，并不会似面前这两个装腔作势、欲语还休，她生于贩子，善于贩子，见过的三教九流也多，更是明白最狠恶的打击才气在最短的时候内抓住男人的眼球。

郑妈妈瞥见从速上前拦住，“老爷，姨娘身子还不舒畅呢，您还是留在这儿用饭吧。”

八老爷迷惑，举起亮面缎子的袖口到面前，正瞥见那边挂着一道青白的陈迹，不像鸟粪，却已经干了，是呀，这时在哪儿蹭的？

秦姨娘蓦地复苏，赵姨娘只不过是收了她的好处牵线搭桥让她进府，却并不是任她差遣的，表情略微沉重了几分。

秦赵二位姨娘正忙着暗中你来我往的当口，冷不丁闻声身边的莫姨娘娇嗔着道，“老爷——”

莫姨娘就在心底笑，又瞥了一眼秦姨娘身上的碧蓝色杭绸里衣和那绾着头发的一柄纯银快意云纹长簪，这姐俩，还真是有共同爱好呢。

他细心想了想，忽感觉空荡荡的胃里一阵翻涌，他想起来这恰是方才郑妈妈满地打滚的时候捉着他的袖子抹上去的鼻涕。

八老爷反应最快，一把扶住了她的双肩，又将她悄悄推回了大迎枕上靠好，“你身子还弱，不要讲这些虚礼。”

郑妈妈词穷了，憋了半天，仿佛下定了甚么决计似的，往前半步道，“老奴能奉侍。”

天气渐暗，廊下的灯笼都挂了起来，屋里也点了灯，那秦姨娘的脸隐在丝帐后，半边暗影看不逼真，她仿佛是有气有力地应着，眼角眉梢却模糊透着不耐烦。

谁跟你是一样的人！你不过是个贩子妇人，我但是官家后代，秦姨娘悄悄腹诽，却有苦说不出。

平常每到了做新衣服的日子，赵姨娘总要挑那素净的暖色的布料。王姨娘不爱争论，每次都用她们挑剩下的，莫姨娘穿艳色都雅，只爱那又富丽又贵重的，天然也不会跟她抢，想到这里，莫姨娘俄然很等候下次做衣服。

郑妈妈和秦姨娘的脸顿时一会儿红，一会儿又白，变幻得很分歧。

这时，莫姨娘不知甚么时候又钻到八老爷面前，举高他的胳膊奇特地问道，“咦？老爷，这是在哪儿蹭的呀，是鸟粪吗？”

八老爷又转头看了一眼，只见秦姨娘半张脸隐在丝帐后，暴露的那一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饱含着密意，切切地望着他，仿佛他就是她全部生命的力量，他刹时又感觉不舍。

秦姨娘被莫姨娘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岂不是说她没有教养又土里土气，还狠谨慎眼不能容人。

这郑妈妈长得粗手大脚的，一看就是干惯了粗活，叫人望而生畏，八老爷身边的侍从都要比她细皮嫩肉些。

秦赵二人往八老爷望去，正见莫姨娘已经绕到八老爷身后，双手按在八老爷的太阳穴上，打着圈儿悄悄揉着，八老爷的神采垂垂败坏愉悦。

莫姨娘就轻视地哼了一声，“郑妈妈你虽年纪大，倒是刚进府的，不懂我们世家的端方，秦姨娘方才小月，老爷金尊玉贵，怎能留在这里，冲撞了可如何好？”

“姐姐，我没……”

八老爷抬脚刚要走，却闻声床上秦姨娘期呐呐艾地叫了声，“褚郎。”仿佛有千头万绪的思念储藏此中，剪不竭，理还乱。

“姐姐呀，你但是老爷心尖尖上的人儿，就算是为了老爷，你也要打起精力来呀。”莫姨娘抽抽泣噎香肩颤栗，胸前也在一起一伏，仿佛如那蟹黄灌汤包，适口的汤汁在晶莹剔透的皮中涌动，拿筷子戳一戳薄皮一抖一抖像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