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相[第2页/共3页]

“啊。”阮氏忍不住掩口惊呼。她出身商家，士农工商，商居末位，不成能像公侯之家大讲场面治丧，虽知搁棺也有两三个月的，却不晓得如何度过这段时候。

老太太仿佛有些打动，颤声道，“替我感谢二哥和二嫂。申妈妈……”

阮氏心下一凛，凑到老太太耳边道，“接着我就在灵堂闻到一股怪味。”

“生漆！”阮氏微微偏头回想着，模糊记得那副棺材老是看上去湿漉漉的，顿觉背脊一股寒凉渗入到满身，“他们……他们想干甚么？”阮氏手一抖，捧着的帕子差点掉地上。

老太太抬眼看了看自家儿媳妇，心中悄悄赞美，这如果普通的闺阁蜜斯，保不齐现在已经吓得瘫软在地，阮氏现在看起来是有些惊骇，但震惊更多，且还能立即想到时候这个关头的题目。

“娘的意义是，大老爷并不是昨晚殁的，而是已经归天多时？”点透了这个枢纽，阮氏立即就明白了，心下瘆然，“那……那……要到那尸水横流的境地，得过多少天啊。”

老太太接过阮氏递过来的帕子，拿在手里，缓缓道，“早前有些人家爱讲场面，搁棺长达两三个月，碰到气候酷热，就请漆匠日日漆那棺材，以防尸水流出。”

秀荪本来听得云里雾里，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而现在，她真的有点信赖了。

阮氏反倒有些讽刺道，“归正要给兰陵故乡好处，还不如就近买个孩子充作兰陵来的，再对兰陵那边许以重金，往族谱上补几笔不就得了，也免得大老爷都去了还要受那些罪。”

正在“熟睡”的秀荪悄悄竖起了耳朵。

话又说返来，太史公是汉朝人，他这么写秦朝的事情也没人来找他费事，不过人家毕竟还是因为一些事情获咎了当朝的天子并支出了些代价的，嗯，是个有原则的实诚人，可托。

“娘，”阮氏游移着开口，“明天中午五嫂带着我去给大嫂和侄女们送饭，瞥见个主子打扮的老翁从灵堂前面拐出去，本觉得是外院有甚么事情，我就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大嫂却矢口否定，说未曾有甚么老翁，是我看错了。我，我感觉蹊跷。”

阮氏却对如许的伎俩不觉得然，当有充足的财产摆在面前的时候，人常常是甚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她还曾听到过绝嗣的家里为了留住财产，儿媳妇在棺材中间就和老公公爬*灰呢。

族中的男人都在前面，秀荪看着那白花花一大片着缌麻的身影也不晓得哪个才是八老爷。

秀荪却松了口气，她刚见到褚秀苡的时候，真思疑他是内里买来的来着，如此，从时候上来看，长房还是很实诚的，弄来的这个孩子起码真的姓褚。

“七月丙寅，始皇崩於沙丘平台。丞相斯为上崩在外，恐诸公子及天下有变，乃秘之，不发丧……会暑，上辒车臭，乃诏从官令车载一石鲍鱼，以乱其臭。”史记，秦始皇本纪。

那么为甚么会呈现那么大量的麝香也便可解释了，是为了袒护尸身的味道。唉，不晓得这些天，大老太太和大太太是如何过的，秀荪都有些怜悯她们婆媳了，也有些佩服，大胆，果断，且耐力了得。

阮氏已经不惊骇了，反倒迷惑道，“这马脚也太多了，娘今早问大嫂为甚么封棺，她还拿真明道长当借口，还不如直接说得了时疫更可托些。”归正春季是时疫的多发期。

有哪个给人算卦的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除非骗钱的，正如两家都换了庚帖拿到钦天监，算出的必然是八字相合，那八字分歧的，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