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温柔[第1页/共3页]
孟洛低下头去,放下了挽上去的袖子,低声道:“敬诺。”
婉娘一惊,不敢置信抬开端望着他,一时竟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如何会这般对她?先前固然并不肯让她为姬妾,却也算是善待,未曾有过半句重话,如何现在倒是这般冷酷?竟然在这个女人面前让她闭嘴回内院去!
这清楚是个俊美高雅,有些肥胖的小郎,现在却如同煞神普通让他脊背发凉。
一旁的婉娘和侍婢主子们也都愣住了,他们的郎主自来冷傲孤介,他们见过自疆场上返来一身血污的他,见过大胜返来意气风发的他,也见过与朝臣反面意兴萧索的他,却未曾见到如许的郎主,那么和顺地替人上药,谨慎翼翼地,仿佛面前的人是他手中的珍宝普通庇护着。
拓跋烈冷酷地挥了挥手:“你去吧,我与阿洛另有事要商讨。”
看着主子快步去取药,拓跋烈才微微平复表情,让人扶了孟洛到一旁坐下,沉声道:“方才你过分莽撞,如果那拓跋衷真的要措置你,只怕……你便是该听我的话,留在院中等闲不要出来。”
婉娘本来尽是担忧的神采顿时一松,瞧了一眼一旁神采微微发白的孟洛,倒是又换上了一副感慨之色,上前来:“本来是洛郎受了伤,只是好端端的如何会在王府里被伤了呢?可曾唤郎中来瞧过未曾?”
拓跋衷不比拓跋烈久经殛毙,他自来娇生惯养,只知yin虐玩乐,何曾见过如许的景象,更是不想这小郎有如此胆气,望着她剑上滴落的血和那毫不粉饰杀意的脸,已是感觉坐不住了。
婉娘深吸口气,倒是带着笑容迎上来:“洛郎受了伤,我这就叮咛人筹办一些滋补之物送去院子里。”
拓跋烈一愣,望着她昙hua一现普通的充满信赖安闲的笑容,一时说不出话来,却感觉心中有一处坚固在渐渐破溃,不由地嘴角也渐渐弯了起来。
婉娘发明了他的企图,尖声叫道:“郎主不成,你怎能为她……”她只是个女人呀,你怎能亲身为她上药,只是这话她毕竟未曾叫出口来。
她转头向着拓跋烈皱着眉头道:“郎主,王府自来安宁无事,迩来这是如何了,先前有甚么光禄大夫带人登门,现在又闹成这般模样,却也不晓得是招惹了甚么祸事!”她一副担忧感慨的模样,瞥了一眼孟洛,故作感喟地低下头去。
贰心中一惊,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她,低声问道:“你无事吧?方才你如何……”他似是忸捏又似肉痛,别开脸说不下去了。
拓跋衷惊地一时回不过神来,面如土色望着地上被劈作两截的案几,散落一地的碎片,另有宽衣大袖双手持着长剑冷然望着他的孟洛。
婉娘强忍着心中的仇恨,一脸和婉地欠了欠身:“妾辞职。”带着侍婢退了出去。
拓跋烈上药的手也停了停,皱着眉道:“晓得痛了?方才还那般大胆,却不知你哪来的胆量!”固然口中如此说着,手上倒是更加轻了,一边替她上药,还一边谨慎地悄悄吹着,仿佛如此便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孟洛晓得他的心机,悄悄道:“那柄剑当真是重,幸得方才举了起来,不然可就给郎主掉脸面了。”她语气故作轻巧,惨白的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望着拓跋烈。
孟洛微微抬眼,望着她:“多谢婉娘体贴,洛只是皮外伤,用些伤药便好。”
孟洛还是淡淡地笑着,望着那柄染了血的剑,道:“大殿下并非行伍中人,不会如郎主普通平静,他所要的不过是俊美的小郎,并非埋没杀心之人,不如此不敷以让他撤退。”她忽而抿嘴悄悄笑道:“何况郎主在此,不会让他措置阿洛。如此一来,再无这等肮脏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