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告状的艺术处理[第1页/共3页]
这张妈妈中等身材,生的白白净净。穿了件青绫掐牙背心,挽着个低髻,攒着银钗,缀着宝石耳坠。冷眼一瞧,竟比老资格田妈妈穿戴还要气度。
这是个当差极不称职的下人,姜采重生这么多天,还是头一次瞥见她。
“我的夫人,忙甚么去老爷跟前参议?妙女人甚么样的才情样貌,哪一个瞧见了不喜好的?我们大奶奶走了这几年,柏大爷没填一个房里人。我们都是过来人,哪个男人会因着心上人过世了便就不爱旁人了?不过是没遇见可心的。”
老太太最重端方,姜采这偶然的一状告的好啊!公然老太太罗下脸来,“现下去将那张妈妈叫到我跟前儿来,我倒是要看看是个甚么人物,竟摆起了主子款儿!”
一时候老太太的屋子里就只剩下老太太和姜采。既然是清算本身的下人,姜采便没有走开的事理。好整以暇的坐在老太太中间,等着看一场好戏。
贾蟠家的也低头沉默,主仆二人收了话题。
碧柳反应极快,撞着胆量插嘴,“女人,大舅老爷送来的阿胶还未等入库,张妈妈说她媳妇儿滑了胎作小月子,正要进补,便拿走了。”
姜采忙恭敬推让,“多谢老祖母心疼孙女。小厨房开了就好,补品就不消啦。前儿大娘舅差人送来的阿胶等物还未动过呢,待没有了再来跟祖母讨。”
要主子照拂主子?老太太内心的火苗有些要压抑不住了。听出来些苗头,本来有些打盹的三女人姜玥顿时来了精力,悄悄给五女人姜瑜使了眼色。姜瑜夙来恪守庶女本分,权当没瞧见,仍旧当真的玩弄动手中的骨牌。三太太和四太太再一次停止了眼神交换。
张妈妈早就唬的魂飞魄散,又见老太太这般严肃,那里还能扛得住。又跪趴在地上,一叠声的告饶。“奴婢猪油蒙了心,没有好好奉养女人。求老太太开恩,求老太太开恩!”
未几时,那姓张的妈妈便被田妈妈领着进了门。
秦氏心中有所感悟,贾蟠家的唯恐秦氏摆荡,再加力道,“哪个男人不见一个爱一个?妙女人嫁给柏大爷总算是品德样貌班配的,总比嫁给那些个其貌不扬,操行不正的公子哥儿强。”
“说甚么本分不本分?那先头的梁氏如何丢了命?还不是有个不忠心的主子,不幸那两个傻孩子,只当是我害死了他们娘,却不想想,我一个外人如何下得了手。”想起先夫人,秦氏到也有些愧恨之色。
是时候该给采女人撑撑腰了,田妈妈忙不迭的领命去了。
张妈妈才新提到上房来,那里见过老太太。又见姜采坐在一旁,内心自知大事不妙。吓的抖如筛糠,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给老太太叩首。
姜采内心对劲,面上却暴露了难堪之色。本着息事宁人原则,又道,“另有三姨母赏的鹿茸酒呢,明日里拿出一坛来温着每日吃一杯也是够的。”
老太太养尊多年,面上鲜少插手碎务,更鲜见亲身惩罚下人。三太太和四太太心头一惊,持续看戏下去恐怕也被迁怒。三太太给四太太使了一记眼色,四太太眸子一转,脆生生的开口道,“母亲快且息怒,左不过一个没色彩的主子,于她计算甚么?只叫采姐儿归去好好清算一番,如果年青脸皮薄,抹不开面子怒斥。就叫三嫂陪着!”
老太太眉头一蹙,“我怎不知上房有个姓张的妈妈?”老太太内心头不爽。上房的管事妈妈多数老太太心中都是稀有的,恰好这姓张的她不知是何许人。秦氏从哪儿弄了个阿猫阿狗,趁机塞进了上房。
三太太无妨四太太说出这句,猛地瞪圆了眼睛去看她。有火却又发作不得。四太太权当瞧不见一样,“这偌大的府邸,大嫂一人独挡。庄铺买卖,财帛人事,各府礼尚来往样样都得筹划,不免一两处有所忽视。那起子蛆了心肠的下人们,钻着氛围欺主也是有的。老太太不必这般当真计算。三嫂畴前也管着府里的人事,莫不如也叫她帮衬大嫂子一把。趁此机遇清算清算内宅。我们这府上吖,是时候要管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