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姑娘的礼[第1页/共3页]

“嬷嬷今儿倒起得早。”蕊儿见琉璃低头理着衣服襟子没理睬她，怕她又生出事来，勉强打了声号召。

谢氏斜眼睃了睃她，又径直走了。

若讲代价，如许的一件贺礼拿来给她拜十次寿都够了。

她走过来时也看了眼琉璃，但是目光很快就移开了，到了余氏跟前她撩了裙摆跪下，说道：“浣儿祝大伯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新近学画，制了副团扇，画的是寿星公摘桃，请大伯母收下。”

余氏本日算得是盛装，头上黑丝绒镶八宝翡翠大抹额，单螺髻上当中插一枝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左边是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发簪，右边是红梅金丝镂空珠花，并两只金丝掐珐琅华胜。

虽是打趣，李嬷嬷半推半就着，那脸上就禁不住出现红光来！中间丫环们见碧云开端，也纷繁起哄，闹得寒冬腊月的正房热气腾腾。

论排行很快到了浣华，这是她病好后琉璃头一回见她，颠末经心打扮后，精力头还是不错的，气色也规复了，只是细心看的话，眉眼里带着几分哀伤，不像初见时那般活力。

这一看，差点闪瞎了她的老眼！

采萍将团扇呈了上去，在琉璃看来也只能算还过得去，并未几么了得，但是余氏浅笑接了，几次一看，赞道：“浣儿这画功可长进了，甚好！”例外叫红袖赏了两吊钱，倒比别的女人身边的丫环还分歧些。

因是要给余氏做寿，必定不能穿得过于朴实，夙起蕊儿拿了套新缝制的烟霞色夹袄夹裤给琉璃穿上，外罩一件银缎镶白毛边的收腰长马甲，头上也簪了两朵小绒花。

蕊儿只得应下。

老太太面前她竟敢发话给个下人奉茶，但是老太太与余氏却都呵呵笑起来，竟未当真，转眼就把重视力放别处了。反倒是碧云促狭，回身唤了小丫环沏了茶来，亲手奉给李嬷嬷：“嬷嬷是甚么人？那但是在裕王府都能说得上话的人，当得起我们这碗茶！”

琉璃找了个小木盒子将金丝胡蝶装起来，塞进袖子里。

谢氏左边一婆子见她要伸手来搀扶，啪地一巴掌将她的手拍下去：“干吗呢？大奶奶的身子也是你能随便碰的么？转头肚里的小哥儿出了甚么差池，你担待得起吗！”

耳垂上是一对东珠，身上是一身宫装锦袄，浑身珠翠，贵不成言。正挽着袖子给老太太替手巾帕子。聂氏在旁道：“今儿你是寿星。不劳动你！从你们长房抓一个出来当差便是了！”说着笑嘻嘻将苏姨娘从她身后拉了出来。

琉璃去看齐氏，只见她还是云淡风清那番模样，仿佛浣华对余氏的尊敬非常理所当然。如果不是梁氏聂氏也在沉默地打量着这二者的表示，琉璃都几近要觉得不久前在小葫芦院儿争得面红耳赤的乃是别人了！

浣华以后便到琉璃，统统人也都心照不宣地看过来，等着看这个新任的九女人有甚么样的表示。琉璃跪下来道了祝词，略顿了顿才从袖里取出个两寸见方的木盒交给李嬷嬷。李嬷嬷接过后撇嘴：“我是不希冀有赏钱了！”

素华没心没肺拍掌笑起来，毓华冷眼看着，吐出一句：“贱坯子到哪都是贱坯子！”也不知是说谁。

琉璃打量她，明显她有身好根柢，本日却只比常日多加了两件金饰，换了件绯色石榴裙，妆容还是淡淡的，站在余氏中间，很轻易见了凹凸。倒是素华的生母陈姨娘，打扮就素净多了，闻声苏姨娘这般说，便就也挽起褚红色刺绣夹袄的袖子，笑着要来给打她打动手。老太太笑眉笑眼看了看碧云，碧云因而就扶着陈姨娘两臂按道她坐下，笑着道：“我的姨娘，你就好生坐着陪你们夫人罢，要真是把长房的人全给劳动了，我们岂不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