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瓮中捉鳖[第2页/共3页]

琉璃嘲笑着，回身大步往回走。

此人到了长房，却不出来，光对着院门轻啐了一口，便又绕畴昔，过穿堂到了一座白墙灰瓦的小院跟前。

琉璃沉吟了一下，却说道：“你是人牙子带出去的，府里进人一贯由钱长胜的老婆卖力管，究竟是你与苏姨娘本身就有干系，还是说钱长胜佳耦是苏姨娘的人？”

“姑，女人，你如何会在这里？”

“她……姨娘她让奴婢好生服侍女人，女人想晓得甚么，尽可奉告。剩下的，只要将女人每日所做之事，所说之话奉告她便罢了。”

而琉璃嘲笑了一声，拢了拢斗蓬的衣衿，超出她大步走出水榭。

琉璃倒没想到另有这么一层，细心看她半日，她不躲不闪，端倪间怨气涌动，公然不像扯谎的模样。低头深思了这么一阵，她站起来，点头说道：“这个仇我可帮你报不了，你还是回苏姨娘那边去吧。”

“不！女人！奴婢甘心折从苏姨娘安排满是因为余氏害死了我爹，奴婢但愿女人跟余氏树敌也是想借女人之力为我爹报仇，女人如果将我交给她，那么我又要到那里去讨回公道？！”

琉璃昂首看了一眼窗外，见新月也已模糊出来，遂放了笔，道：“天气不早，歇了吧！”

“她害死你爹？”

“这是因为你粉饰得太差了。要不然甜儿病重时，我凭甚么以为你必然能出府买回药来？我一个小孩子让你找药煎给她喝，你二话不说就去办了，压根不担忧我把她医死。她如果死了程妈天然会找我计帐，大夫人也必定拿我问罪。如许我跟大夫人之间的恩仇就落下了，而这个时候，最但愿我跟她产生冲突的当然不止苏姨娘一个，但是只要她的人才会一面帮我做事一面在我与余氏之间设绊。或许她觉得派你过来足能够对付得了我，但明显她错了。对了，你晓得府里暗里是如何措置这类身侍二主的下人的吗？”

琉璃出门尾随。前面那人也甚警悟，为避耳目，专找僻静刁钻的巷子，所幸迩来琉璃迟早都有活动，体力加强了很多，随她穿过亭台楼榭，一向到了长房，也未被发觉。

蕊儿为她铺了床，奉侍她躺下，道：“女人睡吧，奴婢回房去了。”

“女人……”

蕊儿抓住她衣袖：“苏姨娘不会害你，并且我也非常恭敬女人的为人，女人这般急于揭穿我赶我走，又有甚么好处呢？”

水榭内只要一套简朴的竹制几凳，琉璃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推开半扇，湖风将窗下残荷吹得沙沙作响，也将一股寒意带进屋来。

走到拐弯处她转头一瞪，蕊儿才回神跟上来，——谁也没法说她不是个孩子，可这类时候，谁也没法再把她当个孩子。

琉璃一贯没有在房里留人过夜的风俗，蕊儿一走，她就翻了个身，面对着窗口侧躺着。

蕊儿错愕失措，前面的话的确是混着哭声嘶喊出来，琉璃也愣了一愣。

那婆子便让了她入内，转眼将门关上了。

三个丫环的卧房就在隔壁，这时候翠莹甜儿都已歇了。蕊儿轻手重脚弄了一阵，蓦地灯一熄，貌似也睡了。黑夜里任何一点声音听起来都非常清楚，约有了两柱香时分，隔壁又有了非常纤细的新动静，先是衣物窸窣之声，后是压着力量开门的声音。

蕊儿怔了怔，泪眼昏黄低下头：“刻章的事晓得，裱画的事还未……”

“女人！”

蕊儿抽泣着：“我爹生前是她嫁奁铺子里的长工，有一日店里丢了东西，便污我爹偷了，将他活活打死。厥后没过量久，那东西却在掌柜的儿子手里冒出来！我爹就是死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