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荒坟凶尸[第2页/共5页]

孙先生一见胡国华，就发明他面上模糊约约覆盖着一层黑气，掐指一算，真是大吃一惊。仓猝拦住他问道：“这位爷台，这么仓猝是赶着去做甚么？”

胡国华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到了这一大片坟地中心，那边公然是有一座无碑的孤坟，在这一片荒坟野地当中，这座坟显得是那么的与众分歧。

两人合力把地上的白骨装进那口大红棺材，刚要把棺材盖上，冷不丁那骷髅头跃了起来，伸开大口向孙先生吐出一股黑雾，孙先生有些粗心，这一下是瘁不及防，被喷个正着，只觉一阵阴寒的尸气呛得胸口气血翻涌。但是他久经险恶，现在涓滴也不慌乱，用力一推把那棺板合上，取出长钉钉得死死的，又用墨斗在棺材上纵横交叉的弹满了墨线，墨线如同围棋棋盘的格子一样构成一张玄色大网，把棺材封得严严实实。

这座坟除了没有墓碑以外，更奇特的这坟的棺材没在封土堆上面，而是立着插在坟丘上，暴露多数截子。棺材很新，锃明瓦亮的走了十八道朱漆，在残月的辉映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坐火车分开家的时候，没人来送我们，比起那些去军队参军的热烈欢迎场面，我们这些知青离家的景象有些惨痛悲壮。我随身只带了那本藏在大众厕所房顶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我不晓得这是本甚么书，只不过这是我家里独一一样保存下来的东西，我想带在身上，比及想家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好。

脑中胡思乱想，俄然手中摸到刚才换下来那条臭裤子口袋里的两根大金条，恰是那女尸主子赐给他的，胡国华眉头一皱，想出一个馊主张来,唉，为了活命，只能对不起本身的知己了，一想到知己二字，就感觉怪怪的，不过现在想不了那么多，最首要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缺德就缺德吧。

胡国华这才想起，那棺中另有很多金银珠宝，顿脚感喟，悔之晚矣，只好搀扶着徒弟孙先生，接了小翠，一同到了孙先生家中居住。

我家里一共被抄了三遍，统统值钱的东西都被抄走了，祖父生前喜好保藏古玩，这些古玩不是被砸就是被抄，一件也没保全。最后独一剩下的就是一本我祖父留下的残书，他让我把书用油布包了藏在大众厕所的房顶上才得以幸免。

但是此时，胡国华早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那棺中女尸身上的金饰，这些金银宝石在风灯的光芒下诱人的闪动着，另有放在她身边陪葬的那些用红纸包成一筒一筒的银元，并有很多的金条，的确数都数不清。

从那今后胡国华就当了兵，甚得重用，但是在阿谁期间，天下大乱，军阀混战，拉上百十人的步队就能盘据一方，明天你灭了我，明天他又清算了你，没有几个权势是能久永保存下去的。胡国华所跟随的这个军阀权势本来就不大，不出一年就在抢地盘的战役中被另一起军阀打得七零八落，军队死的死、逃的逃，汲引胡国华的那位军阀头领也在混战中饮弹身亡。

第二天一早，先到县城里把金条兑成现大洋，找了间烟馆吸了个痛快，又花了十块现大洋，在一个穷山沟的村庄里买了个十七八岁的大女人，民国初年，固然明令制止人丁买卖，但是老百姓穷得活不下去了，卖儿卖女的事屡见不鲜，当局也制止不住，这条法律形同虚设。

兵败以后，胡国华跑回了故乡，这时他家里的破屋子早就塌了，又逃得仓猝，身上没有带钱，持续两天没吃过饭了，烟瘾又发作起来，没法可想，只好把手枪卖给了匪贼，换了一些烟土粮食，以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