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阳山 (2)[第2页/共4页]

我看大金牙这副狼狈的模样实在好笑，就问阿松讨了一包烟递了畴昔。大金牙吐了一大口白圈圈，指着火势垂垂退去的村落说道：“厥后我总算想通了，这是有人用心要毁我们招牌，当日阿谁年青人，越想越像你说的阿谁竹竿子。收玉的时候，我存了个心眼，相互留了联络体例，出事以后一向藏在贴身处所，到了这今后我怕不当，以是就把字据用陶罐装了埋在床板底下。一会儿等火退了，我们下去取，不管顶不顶用，总归……总归算是一件证据。”

“这都甚么时候了，”我光着膀子经验他，“命都快没了。你另有甚么宝贝疙瘩好惦记的！”

我点点头，事情产生得太蹊跷。那么多偶合都凑到一块儿，实在很难不思疑这是个诡计。两年前被盗的东西，为何平白无端呈现，又好死不活，叫大金牙撞在枪杆子上。他口中阿谁高瘦青年，我如何听着这么熟谙。

大金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把肠子都哭青了。本来古玩节那一日，他的确高价收了新疆佬带来的东西。那是一块儿开瓢古玉，凡是玉器，只如果古土出产，必有水银沁入，里手常常通过水银的老嫩辩白玉器年代。如果三代以上的旧玉，内部必定有水银结块，干涩老滞，参不对落；若唐宋期间的旧玉，水银虽入其肤，却未老，略加热气就会自行流出；至于秦汉期间入土的古玉，水银则明晃活泼，成片而结。这些特性都是仿不来的天成品，大金牙精通此道，一眼就看出新疆人手上这块玉，是块百年难见的上等货品。他给的价不低，策画着古玉的行情比来一起上涨，这东西盘在手里，不出两年收成绩能翻上数十倍。如许一想，他出的价，不高反低，占足了便宜。

四眼叹了一口气，估计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又问大金牙是如何逃出来的。

大金牙貌似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可他结巴了好久，仿佛也不晓得该从何提及。看模样事情毫不简朴，竟然连他这么一张八哥嘴都被难住了。我说你把思路理一下，渐渐说别急，我们现在下山，有车鄙人边等着呢。

四眼说：“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买玉的时候并不晓得那是国度文物，为甚么不把那些新疆人供出来？你这一跑，正中竹竿子下怀，顺水推舟把掌柜的也坑了。”

“公安……”大金牙捶胸道，“他们说那是两年前，故宫博物院失窃的文物。热情市民报案，说在我店里瞥见了。胡爷，你听听，这像话吗？”

“你不该逃的。”我攻讦大金牙，“你这一跑，即是不打自招，还给孙秘书惹了一身腥。”

我说你这不是棍骗大众吗，连坟头在哪都不晓得就敢下铲子，也就是荒郊野岭没人管，换了别的处所，早逮出来了。大金牙非常高傲地一笑：“咱不比胡爷您本领，可运气实在不差。那一土掘出来的，是一批宋时瓷器，大多数是民窑里头的碗瓢。细数下去，能拿出去换钱的，大抵有四五件。虽不是甚么珍品，但对这个破村来讲也算破天荒出了件宝贝。”

我看大金牙心神不宁，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也不催他。等他本身缓了半天，最后他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胡爷，我先前挖了点东西出来，能够不太洁净。”

挖？墓啊？我说你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那里都能搅出是非。大金牙仓猝辩白：“这事真不怨我，当时你如果瞥见村庄的环境，你必定第一个带头干。”

两百固然是跳楼吐血的甩卖价，可大金牙要的就是这么一个不招人惦记的结果，免得今后遭人思疑清查起来，又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