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锦鳞蚦[第3页/共4页]
丁思甜的父亲带人去南边丛林中捉蚦,有个本地小孩在旁旁观,摸到了死蚦的胆囊,回家后就患上了缩阳症,遍求挽救之方,都说无药可救,十岁之下的小童阳具尚未长成,毫不能碰蚦的胆囊,不然阳具缩入腹中,蚦生几年,则阳缩几年,届期自出,除此以外,没有别的的任何体例。
我见失了铁床作为樊篱,只好跌跌撞撞地起家躲闪,这时在我身后的瘦子和丁思甜等人都看得呆了,铁床落地一震,他们才回过神来,又点了两只火把,在旁冒死动摇着想把那怪物驱退,我稍得喘气,发明焚尸炉里钻出的怪物,满身都是尸膏油腻之物,唯有以火退之,百忙当中号召瘦子快些上亮子。
可焚尸炉前横着几台推尸的滑车,这车又唤作“承平车”,方才我们还提及为何故承平车来定名,大抵是人死以后便得摆脱,人间俗事全数被抛在了身后,平安悄悄的离开苦海之故,可万没推测承平间里不承平,特别是黑灯瞎火目不见物,只冲出两步,便撞在了推尸车上,脚下又被散落在地上的裹尸布绊个正着,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本来老羊皮见了那好象龙王爷普通的锦鳞蚦,惊得体如筛糠,就算这尊神过来吞他,他也没有任何抵挡的胆量,但一见丁思甜遇险,老羊皮就完整忘了本身的安危,一是因为他把丁思甜看作本身的亲孙女,二来如果知青出了不测,那是对毛主席不卖力,绝对属于严峻政治事件,事到现在哪还顾得上这是哪路神神,想都没想举枪就打。
这时丁思甜已退到焚尸炉边,再也无处可逃,见锦鳞蚦扑到近前,不免吓得花容失容,幸亏她也是甲士家庭出身,又当过红卫兵,这半年多在广漠六合中也没白熬炼,抡动手中火把对准锦鳞蚦当头砸去,口里还喊着:“打倒你个地富反坏右判特走资修的臭地痞……”
这时再想转头抵挡已然来不及了,我和瘦子情急当中半蹲下身子,用后背一撞,将空柜子撞翻在地,白漆的木架子轰然翻倒,压在了那锦鳞蚦身上,我们刚一转头,锦鳞蚦已经将柜子绞碎,身子一竖从一堆玻璃木头的碎片中蹿了出来,它行动过分迅猛,带起了很多碎玻璃碴子,向四周四散飞溅开来,我们四人手中的火把被劲风一带,都几乎燃烧,在这明暗呼吸之际,就感觉有几道寒光从面前划过,我和瘦子将老羊皮与丁思甜挡在身后,脸上都被碎玻璃划了几道,感觉脸上有异,但并不疼,用手一抹,满是鲜血,伤口虽浅,但流血很多。
但锦鳞蚦满身生风,丁思甜的火把又如何阻得住它,黑风中锦鳞闪动,当场将丁思甜卷倒在地,我和瘦子这时候就算插上翅膀飞畴昔也晚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下室内一声巨响,炊火满盈飞砂走石,不知甚么时候,老羊皮手中的猎铳响了,这枪声震得人耳鸣不止,焚尸炉前硝烟刺鼻。
焚尸间内的给水管道是用来清污的,水龙头上还接着冲刷尸身的胶皮管子,水管内壁都生满了水锈,遭外力猛撞分裂,内里残留的污水都淌了出来,想不到这怪物误打误撞,竟被它把焚身之火弄熄了。
我们四人和锦鳞蚦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与稀里哗啦的淌水声中,打了一个照面,固然感受这一刻极其冗长,时候都凝固住了,但实际上两边并没有对峙多久,锦鳞蚦就淫心大动,再也按捺不住,眼中红光一闪,竖起了身子,疯了似的朝丁思甜狂扑了过来,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拉着老羊皮,本想让世人掉头从地下室往楼上撤,但目睹来不及了,只好尽力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