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潜山鬼话[第1页/共4页]
说话间,大雾越来越浓,天上的月光照不下来,水面之上静得出奇,偶有尺许长的青鳞大鱼跃出换气,收回一些声响。
厚脸皮抱怨这饼子硬得能把牙崩了,他说:“野味里最好吃的是獭,我前两年在西北从戎,开车跑长途,也是吃不上喝不上,如果能在沙土窝子里捉到几只旱獭,那可解馋了,旱獭那家伙胖墩墩肉乎乎的,架火上一烤吱吱冒油啊。”
黄佛爷带领部下刚到鸡鸣荡,临时没有槽船能够下水,也不熟谙途径方向,我们将槽船划出几百米,借着夜雾的保护,已然出险,放慢了划水的速率,按着罗盘指出的方位不断往北行驶,几百公顷的湖面开阔有雾,要找一个土墩子,怕也不太轻易。
出门带的干粮有限,路上多担搁一天,挖盗洞的时候便少一天,订下打算,立即找路绕行,当年仙墩湖水深之时,能够真是无路可走,水位降落以后,与枪马山交界的湖泊边沿,构成了百余米宽的芦苇丛,我们颠末山下的湿地往南走,夕照之前来到鸡鸣荡,那一带芦苇更是富强,波光泛动,野雁鸣叫,阵阵秋风吹过,芦絮像飞雪普通漫天飘舞,风景好像风景油画,但是我在来此之前,听到过很多仙墩湖有古墓僵尸的传说,总感觉安静的湖面下,储藏着无穷的诡秘。
想必是“草鞋岭、枪马山、鸡笼山”三道樊篱,挡住了水气,使湖面上的云雾耐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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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会在鸡鸣荡里赶上黄佛爷,那俩人跟在我身后,也见到了芦苇丛后的景象,骇怪之余,谁都不敢出声,黄佛爷和他的部下,大多带着土铳猎枪,或长或短,此中几小我身后的背包里塞满了土制火药,本地山民有打雁打野鸭子的传统,只要肯出钱,想找几条猎枪土铳不难,那些火药大抵也是从四周黑矿上高价购得,胆量未免太大了。
田慕青简朴说了颠末,和我想到的几近一样,她是美院的练习教员,在火车上偶然间听麻驴说了些仙墩湖的事,也想来看看,下车以后跟麻驴探听路,要到湖边拍些照片带归去做素材,麻驴筹算挣点外快,承诺给田慕青当带路,但得先回家交代些事,成果担搁到明天赋来,不然也不会碰到黄佛爷那伙人,田慕青说到扳连麻驴死在鸡鸣荡,又是一阵悲伤。
这时我听到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哀告道:“你们放过俺吧,俺家远在老界岭,向来没进过仙墩湖呀,最多只到过这鸡鸣荡,明天是这女人让我带她来画水鸟,你们抬抬手放俺归去吧,俺家里有老有小……”
鸡鸣荡独一一条算不上路的路,两旁尽是泥沼,我们运气不错,沿路出来,不久便在荡子里找到三条槽船,此中两条朽烂渗水,其他一条还算无缺,所谓槽船,是在合抱粗的圆木上取出空槽,坐得下两三小我,借助木桨,能够用来渡水。大烟碟儿见暮霭苍茫,说道:“不如在荡子里好好歇一晚,明天一早就去挖仙墩湖下的古墓。”
我仅仅传闻过黄佛爷心黑手狠,做事不留余地,哪想获得他说杀人就杀人,动手又快有狠,事前全无半点征象,要不是我们躲在一旁看到,又有谁会晓得这芦苇荡子里产生过甚么,故意去救麻驴也已不及,听这伙人接下来还要活埋阿谁女人,我心中发狠血气上涌,用胳膊肘悄悄一撞厚脸皮,对他使个眼色,厚脸皮心领神会,我们俩人各握两把泥土,一声不响地蹿出芦苇丛,二话不说对这那伙人劈面撒出,那伙人毫无防备,多数人让泥沙迷了眼,其他的几个也都懵了,不晓得出了甚么环境。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折叠铲,一铲拍到黄佛爷的大肉脑袋上,打得他头破血流,捧首捂眼连声惨叫。厚脸皮则对准水蛇腰小腹用力踹了一脚。水蛇腰口吐鲜血,哀嚎声中倒地不起。我们俩趁乱拽起那女人,返身往回跑,同时号召大烟碟儿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