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诡枪绝杀(1)[第2页/共4页]

在模糊不安中过了一月不足，不见那叔侄二人再度返来，瘸三这才略略松口气。

瘸三已经听出他的话外之音，道：“你有甚么要瘸三叔帮手的，无妨直说。能帮上你的，瘸三叔必然帮你。再说你父母亲皆因我而死，为他们报仇，也有我一份。”

瘸三手里捏着银锭，看着二人身影在苍茫暮色中垂垂远去，内心俄然升起一种不祥之兆。

恩公现在只剩下这点骨肉，临终前叫他来找本身，想来是叫本身对他多加看顾。小栓若再出点甚么不测，他就太对不住恩公了。至于报仇之事，倒也不急于一时，还是从长计议为好。有了这类设法，他就把齐小栓把守得更紧了。

铁锤，铁砧，风箱。叮当叮当，叮叮当……火花四溅，铁屑纷飞。

两端嵌以短木为锯把，中间连接一条横梁，用竹篾纠扭使锯片伸开绷直，一把长锯便告完工。最后用砂布将锯片打磨亮光，翻来覆去地看了，竟无一钝齿，这才对劲。

不大一会儿，瘸三就把一块熟铁打成了薄条。用铁钳夹起看看，却不甚对劲，复又将铁条投入炉中。拉动风箱，风助火势，呼呼作响，顷刻又将铁条烧得通红。再把铁条取出，放到铁砧上，抄起小锤，翻来覆去精敲细打。再烧红，再磨炼，如此数次，铁条已被煅打得厚薄分歧，极是平整。退火后拿在手中，用力一抖，铁条颤抖不已，弯而不折，已是非常坚固。

瘸三点头道：“鄙人真的不会造枪，并且据鄙人所知，青阳城里也没有会制造火器的同业，先生能够听错了吧。”

瘸三神采一变，左腿一踮，退了一步道：“先生谈笑了，我大清律明文规定严禁偷买、私造火器，违者当斩。再说瘸三只是一个浅显铁匠，常日里补缀耕具钉换马掌还行，要说打造火铳，那可不会。”

张木工笑盈盈隧道：“我是熟行，晓得您这锯条别处打不出来，多给二十文也值。”

承平天国十四年，南京失守，天王因吃百草充饥病发去世，瘸三与忠王李秀成一起被俘。清廷工部铁器营中有一个枪炮厂，久闻瘸三威名，便让湘军将其伶仃押送到京师刑部大牢，许以高官厚禄，百般诱降，万般威胁，欲使其为己所用。瘸三不为所动，几被折磨至死。

瘸三回想起一个月前那两名操着京腔的外埠主顾，再想想齐家惨案，猜想清廷已经重视上了本身，就更是谨慎谨慎，常日里只打制一些铁器耕具等，连有人请他打制刀剑兵器，也不敢接了。如许谨慎翼翼地又过了一月不足，倒也安然无事。

守到半夜，小栓咳嗽两声，终究醒转。一问之下，才知齐家竟出了大事。

齐小栓神情果断，抱住瘸三的腿说：“不，瘸三叔，我想求您一件事，您如果不承诺，我就跪在您面前不起来。”

瘸三吃了一惊，抱起乞丐，只觉他浑身冰冷，也不知在冷雨中淋了多久。用手抹干他脸上的泥水，一看之下惊呼道：“这、这不是小栓吗？”

开张时，人们都不大信赖这个外村夫，买卖天然暗澹。厥后街坊们发明他固然身患残疾，走路行动不太敏捷，但技术确切不错。

齐小栓扑下床来，喊声“瘸三叔”，叔侄二人捧首痛哭。

瘸三一看，只怕足有十来两重，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问“二位到底有何贵干？”

小栓恰是血气方刚的春秋，却不知如何会沦落至此？瘸三从速给小栓换上干衣，灌了姜汤，一摸胸口，已有一丝暖意，这才把他放到床上，捂上被子。

他把锯子挂在墙壁上的一个铁钩上。刚喝口水，张木工就来了，朝瘸五作揖施礼，问：“瘸三叔，我的锯子可曾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