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羊衜[第1页/共2页]
几分可惜,几分无法,几分光荣,异化在一起,奇特又和谐。
周家比羊家别扭,堂兄周慎在北军,会稽主家有两兄弟才气不错,举孝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心中想着,他嘴上犟道:“那又如何,这班人,同阉竖有和不同?一在雒阳,一在泰山?”
他顿了顿,非常谨慎的提道:“来赢县前,我本不肯意提及此事,兄长嘱托,倒是躲不过你我交谊。”
手持强弓,骏马落拓的啃着逐步发黄的灌木,周清手一松,利箭破风而去,撞在野兔身上,不由抿嘴含笑。
这二十年,羊家一向都是泰山的霸主,哪怕朝中无报酬官,哪怕羊续遭受党锢之祸。
当然,羊衜不觉得然,吐掉嘴巴里的狗尾巴草说:“那泰山太守卖官卖爵,大开赎金,怕是跟上任太守普通,还得逼出一个臧宣高。”
“数日前,太守集结数县兵力,使莱芜小城有五百人防备,看似随便,莱芜倒是泰庙流派,北面便是青州,过了临朐,三亭便是徐州。”
日头靠西,赢县的表面一点点清楚。
羊衜还在自问自答,将南蛮一一列举,山越提及,即使有战事,朝廷遣一太守弹压,便可,用不上北军。
羊衜收了笑意,自问自答:“羌战刚休,段太尉骸骨未寒之际,恐怕无人敢挑起西边。至于北面,袁渔阳数战数捷,万骑踏草原,好不痛快,又听鲜卑大王先太尉一步,鲜卑千万不会大肆南下。乌桓数千马队尽忠于新任渔阳太守,加上二千骑得了令,正前去太原,乌桓无恙。至于匈奴,怕是躲都躲不及。”
“父亲本想替哥哥买个,但他恐王铁山不允,故把名额给我。”
很久以后,周清拾起刚才的话题,持续会商王嶂。
周清一笑而过,从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说道:“近几日,莱芜多了流民,此中不乏承平玄门徒稠浊,他们法度沉稳,倒没有流民的味道。”
周清很怠倦,他晓得承平道能够兵变,却无处可逃,逃离这是非之地,不在做侩子手。
说罢,他感觉好笑,却笑不出来。
“当真好战略。”
一旁,周清神采也不好。
“幼时于冀州,我便听闻承平道之名,至今十数岁,承平道的鬼神之说比以往更深切民气,去岁大旱,少有人祭天,多有人祈求黄天……”
上马步行,他笃定承平道会许会做些非同小可的事。
周清笑不出来,他父亲曾是泰山郡丞,从会稽迁徙至泰山也有二十年。
周清也不难堪:“赢县兵少,统统不测,恐不能守,他日送五十精干至莱芜,还你五十老卒,或能守住赢县。”
一盆炭火,一口小锅,一壶温酒,几碟羊肉,狗肉,鱼肉,外加葵菜、薤、嫩芸、芦菔片、菘。
见他一变态态,在州郡县衙外谈及公事,羊衜来了兴趣,用心道:“承平道名为承平,即使教徒不是流民,法度沉稳,子浊也不会现在谈及此事。”
不提还好,提了羊衜便气不打一处来,“择其精干,三十老卒在我任前便去了莱芜,新募的二十精干也去了莱芜,这偌大的赢县,另有多少兵卒?”
这些窜改不了泰山羊家的职位。
各处教徒,以己度人,他不信承平道情愿甘守费事。
羊衜忽的想到:“太守大人多看重你,怕是有些不当。”
羊衜年不过弱冠便为一县县尉,让人诧异。举手投足间的干脆利落却让赢县郡兵吃不消。
“子浊如果不便利,大可不说。”
周清止住骏马,这并非不能议论的话题,同在泰山,羊家和周家二十年好处纠葛,对外来者上,是一条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