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渡・全[第1页/共5页]

北辰被他闹得眼泪狂飙，化作人形抓过衣物，跳上另一处枝头。背对着陈铬穿衣，手脚并用，与这“蠢物”离得老远。

连绵多日的暴雨终究落下帷幕，裸|露的山石，高耸的崖壁，统统水汽被风一吹全数散尽，枯燥的气候令大地皲裂。大风吼怒，扬起漫天黄沙，亘古的孤寂打着旋儿劈天盖地落下。

陈铬：“我的口腔肌肉都要退化了。”

但是不晓得为甚么，俄然愣住了脚步。昂首望向空中。

北辰发了会儿呆，不答。

北辰扬着头，大步前行：“只因着我今后道过，万兽遁藏三舍，与那藏头露尾的东西有何相干？”

他把脑袋枕在北辰的大邦的肌肉硌得难受，翻来覆去调剂睡姿。

陈铬说着说着，竟然迷含混糊地睡着了，声音越来越弱：“吹吹打器会欢愉，是因为，身边有人听。”

那桥头的两名流兵相视一眼，举着弓箭冲向那处。

陈铬忙不迭大喊：：“停！”

但是陈铬话音未落，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狠恶的动静，仿佛一队兵士穿林破风而过。

北辰高傲：“老子有五条腿，呵。”

那一声仿佛唤醒了六合万物，河岸边的秦军驻地顿时火光一片，点点橙色的火把跃动，排成数道灿烂的长龙，在黑暗中敏捷游移。

北辰一双尖尖的耳朵抖了两下，仿佛是大|腿被压得发麻，盯着陈铬甜美的睡颜看了好一阵。继而皱起眉头，仿佛是对他那没心没肺、酣然入眠的模样非常忿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长|腿一扫，将那他踢飞出去。

转头，一口咬住陈铬的小卷毛，嘴里含混不清，道，“能看上你这蠢物，倒也是个怪杰，老子定要见地见地。”

陈铬软磨硬泡，北辰不再理睬他。

陈铬揉动手掌，抱怨：“一句也说不得，你这么老……德高望重的年纪，也跟我个小孩子这么计算。”

北辰悲催地“呜呜”叫，没了脾气：“你给老子下去，混闹。”

月如银盘，光芒洁白，一头眼冒青光的雪狼从树丛中探出头来，一呼一吸间，浑身肌肉|紧绷颤抖。

雪狼：“天然是……”

雪狼“呜”了一声，不置可否，陈铬却晓得它是承诺了。

雪狼气愤地以掌劈水，震出滔天巨浪：“此生能令我昂首称臣者，唯有一人！”

说罢吹了个口哨，也不知整天在想些甚么。

怕他再想下去又要发疯，陈铬拿出一条破布裁成的“方巾”，沾湿后叠放掌中，谨慎翼翼地为雪狼擦拭四肢上的污渍，一面说：“别冲动，辰哥。你活了那么多年，不成能统统事情全都记得。”

陈铬做着好梦，却俄然在从高处坠落的失重感中惊醒过来，“啊啊”大呼，手脚乱舞，脸先着地。

陈铬被扯着头发，便反手揪住北辰的胡子，双手同时用力一扯：“睡不着，明天我们就能渡河了，然后就是函谷关。”

雪狼倒吸一口气，火烧屁|股般疾走，冲过浮桥，一股脑儿钻进丛林中。

最后，被气急废弛的北辰拍了一巴掌，这才消停下来，捂着脑袋持续说：“大师都玩人力vocaloid，他还在听甚么纠结伦，小半个世纪前的东西。别人都听电音，他就非要玩乐器，还让我也学。归正，之前老是感觉他特别土，二十年代出世的人，咀嚼一言难尽。现在才感觉……”

北辰轻“哼”一声，退了归去，靠在树上持续发楞，望着远方不晓得甚么东西。

陈铬对着雪狼的脑袋一阵猛摇：“别嗷了快跑啊！”

北辰：“聒噪。”

他扯着雪狼的两只尖耳朵，一揪一揪，夸奖：“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跑得快，你太短长了，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