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诗剑醉长安(1)[第2页/共8页]
只不过,沙州固然也属于陇关以西的地区,但间隔河中府仍有七千多里的冗长路程,官方的旅人自无官路驿道可供驰行赶路,即便是战后有河中府来客,也很难在这一时候便到达沙州,官方有关河中府这一场战役的讯息天然也就无从探知。
在这将近两年的交兵过程中,适逢大食海内王权更迭、内哄滋长,其东部统帅被新任国君诛杀。是以这一轮的比武以大唐占有上风而暂告段落,大食国的军队悉数退出昭武诸国,两边暂以乌浒河为界。
因而张嘉贞便也不急于入馆歇息,招手唤来几名侍从亲兵便移步走向堆栈,要看一看这客馆中人是何秘闻。
李白在听到这话后,顿时也手舞足蹈的大笑起来:“公然、公然河中壮捷!逢此乐事岂可无酒?铺主再取酒来!”
客堂中心位置处有一座木架高台,本来是用来胡姬登台旋舞愉客的场合,眼下台上却没有甚么歌舞伶人,只要一个年近而立的年青人傲立台上,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固然木台四周已经被大众们围堵得水泄不通,也并不怯场。
为了抵消来自唐军的压力,大食便遣使往见泥婆罗的小蕃王,情愿割许其国已经渗入并侵犯的北天竺部分地区为蕃王领地,前提是小蕃王需从象雄出兵,共同大食军队绕开乌浒河防地,犯境吐火罗、大小勃律等地区,从而侧向反制河中府唐军,事成以后所掠诸地尽归小蕃王,大食则只求河中。
听到这话,堂内围坐的大众们无不惊起急问,对于这一场战事感兴趣的,不唯那些游历诸方的游侠士子,商观光人们一样的倍感体贴。
藏王入国后的第二年,便在西康城调集吐蕃诸氏族土王豪酋盟会、以宣达朝廷制命。
出行时在蜀中载货满满,到达碎叶后更是赢利丰富,但因在沙州逗留几日,一行人已经宽裕得近似逃荒。几名家人并骑瘦驴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中辛苦跋涉,各自脸上不乏忧苦。
李白抬手一指东向的陇右大道,一脸的壮阔激昂,并挥催促驭,胯下那瘦驴便扭扭晃晃的小跑起来。
他本身就是从河中火线返回,一起上日夜兼程、换马驰驿,现在才堪堪到达沙州。官方商旅自无如许的便当,却能先他一步将克服的动静通报回沙州,这实在有些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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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中一名为首者翻身上马,立在官驿门前,一边抖落皮裘大氅上的积雪,一边揭下遮挡风雪的风帽,暴露一张略显肥胖、美须垂直、虽有老态但仍精力矍铄的脸庞。
乌浒河大捷以后,有鉴于大食国的频频犯境、咄咄逼人,而西域诸国皆疲弱难当、贼来即没、力难自保,四镇又兵远难救,因而便在安西多数护府下加置河中都督府,废拔汗那国为宁远州、康国为定西州,两万胜军常驻、因粮于彼,以卫河中。
堆栈仆人闻言后并不禁止,只是感喟道:“郎君你尚义轻财的确可佩,但交谊浪费毫不是如许的作法。道途偶遇的浅交薄识,兴尽则散,也不值得……”
年青人神态已有微醺,小露精美剑技后便再次立定身形,不无歉意的垂首说道:“风雪拥途、人不能行,困顿逆旅,不免意气消磨。某作此戏说亦非歹意,料我唐家征士勇猛无敌、必也捷报不远、班师不远,借此预信鼓励群情并预贺大胜!前所厚爱赠酒,领受有愧,此夜凡所受我滋扰、入此贺胜者,皆可直向铺家讨取酒食,凡所消耗,自有蜀人李十二倾囊赠给!”
“河中方蒲月,我唐家健儿毕集康居,旗号如林密,胜甲十万余,信安王一声令下、趁运挥节,鼓号如雷,天兵争渡,雄关阔河俱不成阻,杀气冲宵盈野,岂谓此方士气独胜?唯因天命眷我唐家!皇王持符、得意天佑,雄甲出国、人莫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