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2 助朕杀贼，彰我威严[第3页/共4页]

天子神情略显短促，低头避开母亲核阅的眼神，几番张嘴才涩声道：“反动以后，我常有要强之想，但毕竟不得不承认，小器狭量，确是不如阿母得人。西军前路已经入都，由定鼎门入城，纵马天街，直入上阳宫……”

武则天本来不无伤感，听到这话后眼波中便出现了一丝光彩，忍不住便笑道：“这话在理，该要长年安待，让那小子朝夕来拜。一去经年，终究相逢有期，不该衰态示他。”

目睹天子一脸泪水纵横，皇太后一时候也感念流涕，自席中颤颤巍巍起家，想要去拉住天子。

听到皇太后这么说，杨喜儿便膝行入前，用玉杵将那丸药捣碎并细细研磨，为皇太后当真敷洗手脸。

天子自惭一叹，摆手斥退一干后代，又看了一眼侍坐在母切身侧的承平公主，稍作沉吟后才开口道：“阿妹可否允我与阿母独处私话短时？”

承平公主连日来诸种苦闷，天然不是天子放低身材几句软语就能化解，只是见母亲对她略作点头，才冷哼一声、忿忿起家行出殿堂。

“妹子，阿兄此前使巧陷你，确是对不住你！但、但是你生人即在权势以内，民气险恶毕竟洞见太少，把你拘禁起来，也是但愿能包庇你于事外。此番别过，若仍有生见之期，则余年仍长，阿兄必然修补前错。若、如果……相见无期，请你代我顾问一下庭中不器的后代！”

但是天子也离席而出，退后几步然后再拜于地并悲声道：“阿母，儿毕竟是要让你绝望了……往年失位于母，尚不失推委之辞，现在再推位儿辈，纵能活、天下人何故视我？有史以来，岂有如此亵弄公器之人君？若不冒死一遭，纵有朝气、儿无颜苟活！本日知我母情中有我，儿死亦无憾……

“承平，你这又是……我实在、请你谅解阿兄的难处，我现在委实没有精力再与你喧华旧事。”

这益母草丸药是皇太后旧时养颜用物，若朝暮久用，虽年近五十的妇人肤质亦能保养望似二八少妇。但在跟着入居上阳宫以后，此类用物便垂垂的断了供奉。一则皇太后本身不再如往年那样专注平常的保养，二则很多精擅调制用物的宫人出宫，也让技法失传。

承平公主退殿以后便盘桓于殿侧，及见天子一脸怒容的行出殿堂，并听到殿中悲声，神采顿时一慌，仓促疾行上前，指着天子大声道：“你把阿母如何了？阿兄，你究竟……”

承平公主心中对贤人不乏怨气积郁，在皇太后到来前，兄妹两人站得颇近，低声争固执，氛围很有难堪。

天子站在远处，对承平公主摆了摆手，说完这番话后便又阔步而行，很快便走出了甘露殿。

日前隐而不发，只因仍有后顾之忧，今雍王使甲入都，老母、妻儿不失保护。我并不恨阿母，也、也不恨慎之，但儿既然生人一世、假得大权，却被狼心贼子弄如玩物，此恨毫不能忍！既为唐家天子，即使鄙人，亦非奸邪能侮！贼子食我爵禄，却反害我，儿本日便要痛快杀贼！阿母，你、你保重……”

“阿母，我另有退路吗？我……”

杨放等人接办甘露殿宿卫后，天子便带领本来留直此处的近千万骑甲众们直返大内。此时则天门前已经颇聚甲兵，等待于此的宰相韦巨源见天子气势汹汹而来，赶紧趋行迎上，并说道：“南衙在府诸军，已经奉贤人所命集结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