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1 少王人物如何[第2页/共3页]

待到上官婉儿并诸女史清算籍卷退出，武则天又沉默下来，屈指小扣御案，提笔再书于天津桥南积善、尚善两坊选闲邸赐左金吾卫大将军丘神勣为其家居，随后将之封留，待朔日大朝公布。

武则天略作沉吟，便点头反对了这发起，又作一番采选，才选定一人，提笔将麟台校书李仙宗加右拾遗，选授嗣雍王府长史，替代掉原长史王贺旺。

武则天垂下头，看一眼深跪在御案外的薛怀义，嘴角挂笑道：“阿师还未道我，你何罪之有？”

上官婉儿恭立一侧，却也在侧耳聆听神皇言语，她不知前情，有些猎奇神皇何故俄然又念起少王诸事，但听到神皇颇近唠叨的自语，心中还是为少王悄悄感到几丝欢畅。或赞或斥，能作闲谈念及，老是一件值得光荣的事情。

武则天口中喃喃，端倪间很有几分疲色，抬手拿起一份案上由武承嗣制定、进言设武氏七庙于神都的奏书，握在手中很久以后，眸光闪动不定，终究还是将牙一咬，将之支出结案左暂存不发的箱笼中，只是端倪间的厉色与不甘更加浓烈。

被神皇逼问一声，薛怀义也不管不顾，当即便将昨夜与李潼言谈景象十足交代出来。

“无知？那小子，呵、怕是比阿师还要多出二三心窍。”

事发至今，已经十多天的时候，现在恰是表里警戒、大家绷紧一根心弦的敏感时候，如果再拖下去，不知又会酿生甚么样的民气异乱。

“在都南履信坊。”

武则天神采本来非常轻松，见到这一幕，却蓦地寒了一寒，抬手表示宫婢将薛怀义背上棘藤折下，抬手接在手中把玩半晌，腔调转为冷酷：“本日仗内宿卫何人？提入右卫鞠问，宫外庶务可否轻入禁中？”

未几久，一身艳色僧袍的薛怀义趋行上殿，间隔御座另有很远的间隔便蒲伏在地、大礼再拜，而后才膝行上前，以略显夸大的沉痛腔调说道：“罪臣拜见陛下，谢陛下恩我，尚肯一见。”

此事之以是尚不为外界所知，除了制止南衙禁军自危以外，也是武则天暂不想因为此事连累到刚自西京抵洛入朝的右钤卫大将军裴居道。

薛怀义固然蒲伏在地，但也在偷眼窥望神皇神采，听到这话以后，额头上顿时汗津津一片，忙不迭颤声道：“臣有罪、有罪……”

薛怀义见状忙不迭又说：“不独偏僻，其间诸坊还多杂胡窜游，腥膻熏人，让人生厌。”

宫婢依言而去，不旋踵，身着朴实襦裙的上官婉儿便趋行登殿，身后并有两名女史各托籍卷一同登殿。

“臣、臣……”

产生右钤卫谋乱之过后，武则天便由明堂退回西上阁理事，哪怕常日上朝，也由御林军仪仗护驾。

薛怀义侧眼看看那手持棘藤仓促行出殿堂的宫婢，又忙不迭收敛心神：“臣之罪在自疑，天恩堂皇，人莫能度，陛下喜则臣人莫能伤，陛下怒则天下无人能救……世道诸众，若大家俱善，又何必王教敦化？错眼识奸，人莫能免。臣罪不在误结奸恶，在于私心惶恐，求卜休咎于外，是本末倒置……”

固然心中仍有几分不甘，但武则天还是不得不将此事托付外廷，处决王慈征等罪证确实人众，以示事情暂告段落。

上官婉儿闻言更觉头大，谨慎翼翼上前，见神皇皱眉翻阅不定，便顺手一指道：“麟台陈子昂……”

但禁中大要上固然风平浪静，内里倒是紧密搜索，但连累出来的细节之广，就连武则天都不敢信赖。

武则天听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明显已得良言指教，恰好再问昏言，败露者，就在你这一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