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谶语[第1页/共4页]

阿茹娜怔了一下才接过，低声道了谢，旋即走到孟和汗身边。有另一名汉利用蒙兀语笑道：“小臣在路上听闻牧民对公主殿下的仙颜赞誉甚多，现在一见，公然如同见天仙下凡普通，实乃小臣无穷的幸运。连王的王世子殿下剑眉星目，貌若紫玉，真与公主殿下乃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兼而世子殿下自幼聪敏，有逸群之才，在平辈的皇室贵胄后辈中，最深得皇上看重。方才听公主的汉语说得极其圆熟，想必今后定能与世子殿下琴瑟和鸣、凤凰于飞。”

阿茹娜拉起其木格的手，柔声道：“是了，实在姐姐并不肯意你也嫁到中原去。即便姐姐多不肯与你分开，但也希冀着你能留在蒙兀，或许嫁一名我们族里的巴特尔，生一堆英勇聪明的孩子，与哈丹巴特尔哥哥一起奉养在父汗身边，为父汗带来欢乐，我今后虽远在中原，若能经常收到你们的函件，那也就放心了。”她顿了半晌，深深看着她的妹子，才缓缓说道：“政局上的事情，本不容我等女子多嘴。但先帝当年之以是指婚我与连王世子，不过是想用姻亲皋牢父汗，用父汗手中的兵权弹压草原上其他****的部落。父汗曾多主要求出兵弹压光复各部****，但都被先帝及当明天子采纳，之以是如此，因为中原天子并不想让父汗兵权独大，用心让各部权势分离，又要令父汗有所管束，而我，就是那一枚管束的棋子。说到底，我不过是一小我质，幸而，到目前为止，我也是心甘甘心出嫁的。若不是我，就会是你。话说到这份上，你还情愿嫁去中原么？”

阿茹娜一听，神采飞霞，啐道：“小丫头不要胡说八道，指不定是国度政事，我要顿时觐见父汗了，你帮我把马牵回马厩。”她目光一转，黠笑道：“你若不听话，仍在胡说，我可不会把锦云匕首借你。”说罢便回身与乌兰快步分开。

乌兰道:“本日有汉使到访王帐，仿佛与阿茹娜公主你有干系，以是大汗急着找您，请快随奴婢回帐梳洗吧。“

一旁的其木格格格笑道：“噢，恭喜姐姐，不必多想，都已经猜到，定是你那位中原连王世子下了聘礼，要迎娶姐姐到中原。还不快快打扮一番，去见见求亲的使者。”

她更不自主地翻出与王世子多年互通的函件，足足有一个大木箱子，固然函件如此多，却没有一封言及后代私交，并且每一封的函件都经她父汗检视，一字一句皆是她向他请教汉文，他又逐字逐句的解释，又有谈及汉族民风风俗等趣事，以及应风景而作的诗文。即使如此，他的赅博已令她佩服，因而她便在这一封一封的鸿雁来往中，将一颗芳心暗许。她捡了比来的一封函件，里头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子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脑中便闪现出那汉使所说的“王世子剑眉星目、面若紫玉、文墨极佳”，她醉心想着，到底她将来的夫君是否与这诗里所述的男人一样的风韵。

孟和汗朗声大笑：“大人对小女实在过誉，不太小女确切生来有一段奇缘。小女甫一出世，本汗便打了败仗，萨满太太又为其推算出她是吉鸟之命，主安宁，迎平和，用你们汉人的话，那批命文便是“吉鸟飞入帝王家，借得天泽定康华”。本汗想，普天之下，中原皇室为天下尊，中原安宁即天下定，吾等外邦番土，内哄不竭，若能攀附中原贵胄，便能安宁吾邦。恰逢先皇圣主招安，本王便上表为臣，这便蒙先皇宠遇，指婚于小女与连王之子。说来也怪，小女自幼热中汉学，虽亦习得骑射之术，但犹爱汉族女子的女红针黹，写诗作画，操琴弄萧，可见长生天早将小女定作汉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