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子[第2页/共3页]
天子剑眉一挑,目光中略带激赏:“很好,公主才貌双全,更可贵竟是一名脾气开阔的女子,与汉人的闺秀果然分歧。但是这等描画伉俪之情的篇章,西宾鸿儒竟也传授于公主如许的闺阁女子么?”
不知走了多久,那内监终究在一座宏伟的宫殿前立足,并表示他们在外等待。她抬眼一看,见那檐下的匾额鲜明三个金漆的大字“德政殿”。此时恰是初夏,午后阳光光辉,晖映在匾额上,金光刺眼,更显得宫殿寂静非常。
天子微微有些错愕,不过就在移神的半晌,已然规复常色。他嘲笑:“想不到,裴颍常日里恭谨慎行,在才子面前,竟也透暴露这等风雅的情怀。”
阿茹娜道:“皇上心机精密,臣女亦不瞒皇上。这句诗文并非西宾先生传授,臣女之以是识得,乃因汉使下聘当日,同时转赠了世子交托的一枚同心结,并有红叶书笺一片,其中便有这句诗文。”
阿茹娜闻言马上跪下,垂低头去,一颗心仿佛要从口中蹦出,“臣女冲犯圣驾,罪当万死。”
孟和汗父女再次谢恩,阿茹娜扶起父亲安坐,本身则退在一旁。
阿茹娜虽贵为汗王公主,自小锦衣玉食,住着最华贵的帐包,不过她鲜见高山而筑的房屋,若说见过,亦只是从汉人的画作中窥见一斑。
静了半晌,只听得头上传来一把缥缈而略带几分慵怠的声音:“孟和汗远道而来,不辞劳苦,其心可嘉,来人――赐坐。”
顷刻间,孟和汗脑中闪过了很多动机,他听闻天子内宠颇多,自他即位以来,各色百般的美人被权臣以各种项目络绎不断地送入宫闱,而天子对此老是来者不拒…到现在…他忽觉背后的衣衫已湿透,断断不敢再往下想。
仿佛毕竟认识到本身用语甚为不当,天子才漫不经心肠辩白道:“两位不必在乎,公主乃朕的堂弟未过门的老婆,如有涓滴毁伤,朕如何去跟他交代。”他话锋一转,说道:“精通汉学的外邦才子朕见地过很多,却鲜见外族女子亦有晓得汉学的,阿茹娜公主,朕来问你,所学诗文当中,哪一句是你最爱好的?”
天子仿佛提了兴趣,饶有兴趣地说道:“噢?公主懂汉学?”未等孟和汗或阿茹娜作答,他自顾一笑,说道:“是了,方才公主存候的时候用的是汉语。如此,朕便要对公主考上一考,孟和汗,想必你不会介怀吧?”
阿茹娜微一怔住,思忖半晌,又在心中衡量一番,才用汉语缓缓答道:“回皇上话,不怕皇上讽刺,臣女最爱的诗文是这一句“老婆好合,如鼓琴瑟”,意为伉俪之间情投意合,琴瑟和鸣,能得永年好合。臣女区闻陬见,只求光阴静好,与夫君执手至白头。”
送嫁的步队连绵数里,嫁奁之丰厚,从仆之众,是近数十年可贵一见的,连最微末的奴婢都穿了上乘的光鲜衣物,所经之处,无人不知蒙兀孟和汗亲身送貌若天仙的公主到中原皇室下嫁,数百年来,除却那些从惊心动魄的战役里传播下来的豪杰事迹,公主远嫁是第一宗最值得为人所道的嘉话。
天子听罢,很久才如有似无地嗟叹一声:“如此说来,公主可真是一枚活珍宝,难怪孟和汗对其疼惜有加,朕的堂弟,裴颍那小子,当真是有福之人呐。”
颠末端靠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送嫁的步队终究在四月尾到达中原都城秀京,由礼部特地安排一行人入住四方驿馆。才落脚三日,宫中传来旨意,请孟和汗携公主谒见天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