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乖，摸摸头(2)[第2页/共4页]

大夫说：肯定B计划是吧？

除夕夜于丽江

会诊的时候，她又狠狠地哭了一鼻子。

他奶奶的，搞得仿佛我是个横店抗日记士，要拎着菜刀去暗害关东军司令似的。

我说：一边去，你别闹。

那年的大年月朔，杂草敏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而后每一年的大年月朔，我都会收到一条一样的短信。

…………

抱病也不能迟误事情，台里催我归去录节目，整条胳膊打着石膏下台主持终归不当，杂草敏给我搞来一条彩色布套子，套在石膏上时髦得一塌胡涂，像花臂文身一样标致。

在成堆的新年欢愉恭喜发财的短信中，有杂草敏短短的四字短信：哥，好好的。

呵！秋裤？

大夫是我的观众，格外照顾我，他细心查抄了半天后，问我：大冰，你平时开车吗？

我惊着了，我说：我×！杂草敏你哭甚么？

我说：嗯哪。

大夫拦住我打圆场：好了好了，你mm这是心疼你呢……

我自知理亏，被裹成了个大蚕蛹，热出一身白毛汗来也不敢乱动。

好好的哦。

乖，摸摸头。

她大声说：A！

我说：这个这个……

本身作出来的业本身扛，如何能让爹妈跟着操心，我踌躇了一会儿，拨了杂草敏的电话。

大夫给出的医治计划有两套：

她乖乖地伸着脑袋让我揉，眯着眼笑。

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冒着热气，西红柿切得碎碎的，蛋花也碎碎的。

我讪讪地问：恩公，病院又不是没被子，你抱床棉被来干吗？

她哭得直咳嗽，一边咳嗽一边吼：我不！

医治结果不异，B计划遭罪点儿，但比A计划省差未几一半的钱。

她俄然用手背捂住眼，嘴瘪了一下，猛地抽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眼泪哗哗地从指头缝里往外淌。

哥，好好的。

很多个大年月朔，我收到那条四字短信后，都想答复一条长长的短信……可终究都只答复四个字了事：

当着一屋子外人的面，我又脸红又难堪，想去劝她别哭，又抹不下脸来，又气她又气本身，到底还是摔门走了。

他很悲悯地看着我说：有车的话就卖了吧，你今后都开不成车了。

她齉着鼻子说：哥，你别死。

一全部下午，杂草敏都没露面。

杂草敏和那帮小护士玩成了姐妹淘，你送我个口红我回赠个粉饼，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聊电视剧。

我说：嗯嗯嗯，谁再凶你谁是狗。

再没有吃到过那么好吃的西红柿鸡蛋面。

我说你干吗？

我腾出一只手来，敲敲她的头，然后用力把她的短头发揉乱。

杂草敏当时候每天来陪床，事情再忙也跑过来送饭，缺勤加旷工，奖金根基给扣没了，但我一天三顿的饭向来没迟误过。

四个字的短信，我存进手机卡里，每年一条，存了很多年。

她没喊。

有些话，年青的时候羞于开口，比及张得开嘴时，已是人近中年，且远隔万重山川。

她小声说：那我帮你去要她的电话号码好不好？

（五）

喂喂喂喂喂，感谢你……

我他妈胳膊上套着杂草敏的彩色长筒袜主持了一个季度的节目你信不信？

缺的钱她帮我垫了，她事情没几年，没甚么钱，阿谁季度她没买新衣服。

小护士从门里伸出脑袋来，也小小声地说：他刚才就要走了，连我QQ号都要了……还他妈吃了我半斤桃酥。

她就这么干坐了半个早晨，半夜的时候歪在我脚边悄悄打起了呼噜。

浑身摔得瘀青，但人无大碍，就是左手被石头豁开几寸长的口儿，手筋被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