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查问[第1页/共3页]

外头传来大力打门的声音，姜采青昂首看看西跨院，十几个家仆护院顶上去，火很快就毁灭了，长兴估计就为这事来的吧。可这深更半夜的，长兴一个年青男仆也不好随便放进后院里来。

姜采青偏着头微微一哂，也放低声音回道：“后院里挨个审，不免弄得民气惶惑的，如果秋棠勾搭外人，眼下也得先拿出证据。银瓶姐姐信我一回，先让我本身问问。”

“青娘忘了？那张从耀不就是族长的侄孙么，前些日子要来我们家做管事账房的阿谁。”周姨娘道。

“娘子不消急，跨院西边除了磨面的大碾子，反正就两个过冬备着喂马的草料垛子，放的离屋子还远。”翠绮说着，拎着裙子就往外跑，“奴婢这就看看去。”

“哪来的大花灯？”花罗也说，便起家半推开窗子看了看，忙叫道：“着火了，不是花灯，娘子你看，像是那里着火了。”

着火的是西边，东配房的魏妈妈和绢姨娘最早出来的，不大一会子工夫，各屋里的人便都轰动了，西跨院公然是烧了草料垛子，家仆护院们呼喊着从速去救火。幸亏翠绮只摔了个屁股墩，揉着屁股倒没受伤，用花罗的话说，该！谁叫她孔殷粗糙的。

“哎你慢着些。”

这一早晨可真热烈，泼水的，放火的，一番折腾下来，都已经半夜了。也不知长兴那边多久能问出成果，姜采青和周姨娘便先回屋去安息。她屋门口已经铺了防滑的毡垫，进门脱掉披风，她便叫魏妈妈和翠绮、花罗下去安息。

“认得的，就是张从耀那狗东西。他当时一瞥见小的就跑，小的追上去摁住他，就责问他干甚么的，他一口咬定出来放花灯。”长兴气呼呼说道，“小的看他手里连个灯杆子都没有，二十几岁的男人出来放甚么花灯？清楚是大话，那张从耀整天游手好闲，干不出甚么功德来，说不定那火就是他放的。现在人在外院押着呢，青娘子看要如何措置？”

姜采青和周姨娘带着人去到前院，一出垂花门，暗淡的灯光下长兴正站在门边，见姜采青出来略带短促地说道：“禀青娘子，刚才西跨院走水，小的拿住了一个贼。”

翠绮瞥了她一眼嗤道：“又不是你赢了，你对劲个甚么劲儿？有本事你赢娘子一回再笑话我。”

“把这三人给我叫来。”

“张从耀？”姜采青嘀咕，“这名字哪儿听过？”

“这地上有鬼！”翠绮气急废弛地叫道，她爬起来夺过花罗端着的灯台，往地上看了看说：“门口的雪我亲手扫得干清干净，那里又来的？”

“奴婢们服侍娘子睡下了再走。”翠绮忙说，她给姜采青打水洗脚的工夫，花罗冷静地拨旺了火炭盆，装好了汤婆子塞进被窝，连姜采青平常用的小手炉都拨了灰换了新炭。

花罗一句话没喊完，就闻声外头翠绮啊呀叫了一声，花罗忙拿了灯台去看，见翠绮跌坐在门口地上，便指责道：“叫你慢点慢点，外头才扫了雪，地上滑。”

茜纱则说，前几日周姨娘去书房找一本《神农本草经》，当时没找着，今儿晚间她可巧看到，便从速给周姨娘送来了。她说完，周姨娘便开口道：“她给我送书是真，我就是找几本书闲着随便翻翻，她给我送完书就走了，是不是立即回了前院，我却不晓得的。”

“原不该扰乱娘子安息。”魏妈妈低声说道，“老奴不明白，娘子为何就狐疑泼水的事，是王妈妈和绿绨、茜纱三人中的哪个做的？这后院的人，谁又能包管洁净明净？”

棠姨娘在一干证明了这事，说她的确是晚餐没吃，晚间却又饿了，叫绒儿去要了夜宵。